秋日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尽数倾洒在辽阔的草原上,落下辉煌灿烂的光晕,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洁白绵软的云朵随着草原上成群的牛羊慢慢悠悠地飘荡着,澄净的蓝天,无?暇的白云,青绿悠远的旷野永远是大草原上最简单却也最美丽的风景。
宁欢颇有些好奇地摆弄着桌上处理好的通草和染好色的蚕丝绒。
“姐姐这是要做通草花吗?”,她问皇后道。
皇后颔首:“此间无事,我便想趁此时候做一些,正好打?发时间。”
宁欢眼前一亮,立马眨巴眨巴眼看着皇后。
皇后看着她这万般期待的模样,无?奈又好笑地摇头:“想学我教你便是,但是……”,皇后睨她一眼:“能不能学好我就不能保证了。”
她不能再了解这小丫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了,先后在她这儿学了刺绣和制香,还有插花,但就没瞧着有哪一项坚持下来的。
宁欢闻言,自知自己的形象早已不?保,但她厚着脸皮颇有些理直气壮地反驳:“瞧您说的,上次和照春姑姑制香我可是坚持下来的,至于刺绣……”
提起这个伤心事,她幽幽一叹:“那是因为我真的没有天赋。”
皇后掩唇笑了:“你啊……”
想了想,她又好笑道:“只要你高兴就好。”
宁欢轻笑一声,连连保证挽回自己的形象:“但是这个您放心。”
她指了指小几上的通草:“这可是傅馨姐姐最喜欢的通草花,我怎么着也得?学会了。”
皇后睨她一眼,显然不怎么相信。
宁欢便神神秘秘地哼笑道:“这可是我的法宝,日后若惹了姐姐生气,我也好用这通草花来哄姐姐高兴不是。”
皇后忍不?住笑了:“你一天天的就哄着我罢。”
“我可从来不哄姐姐。”,她笑眯眯道:“我只说实话?。”
皇后嗔她一眼,又拿起桌上的通草:“那先教你做稍容易些的通草花罢。”
宁欢瞧了瞧她手中雪白色已裁剪好的纸片,又拿起桌上染好色的蚕丝绒。
她捏着毛绒绒的蚕丝转了转:“那个是做通草花的,那这个,是用来要做绒花的吗?”
皇后笑着颔首:“对。”
宁欢放下艳丽的蚕丝绒:“好!学了通草花再与您学绒花。”
皇后却道:“绒花就罢了,绒花要用金银丝或是铜丝勾条传花,容易伤着手。”
想着宁欢当时那被针扎得可怜巴巴的手,皇后倒坚定?了这个想法:“特别是你这双手,嫩生生的更容易伤着,绒花你就别做了。”
宁欢当然不肯,她笑道:“我哪儿有这么娇气,不?就弯一弯金丝银丝吗,这点儿功夫我还是成的。”
皇后斜睨她一眼:“还是罢了,倒是伤了手我怕你又哭鼻子。”
宁欢坚决不承认,她嗔道:“姐姐您又臊我,我何时哭过鼻子?”
皇后看着她,但笑不?语。
确实不?会哭鼻子,但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可怜巴巴地包着一汪眼泪,波光盈盈的,可比真正哭出来瞧着还让人心疼。
宁欢被她看得?有些羞恼地拍了拍脸,她素来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非得?磨得皇后教她,皇后哪儿拗得?过她,到底是答应了。
一个下午,宁欢都安定?地待在皇后帐中,认真地同她学着制作通草花。
宁欢拨了拨手中奇形怪状的东西,再瞧瞧皇后手中栩栩如生的海棠,轻轻摇头。
皇后便笑她:“怎么,又觉着自己没天赋了?”
宁欢坚决不会承认,她道:“才不?是,我知晓这是熟能生巧的技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知道的。”
皇后轻轻颔首:“是这么个理。”
她又笑着劝慰道:“这个不难,多制几次便能制出几朵像样的花儿了。”
宁欢嘴角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不?难?这项技艺在她那个时代都快失传了。
但也不?知是因为技艺繁复还是没人乐意学的缘故,宁欢心中轻叹。
她抛开心中这些有的没的,又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旁的蚕丝绒:“通草花我懂了,您可以教我制绒花了吧?”
她其实更喜欢皇后头上簪着的绒花,毛绒绒的,还比通草花更结实些。
皇后好笑地摇头:“你也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必急于一时。”
“左右这段时日还长着呢。”,皇后看着她,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道。
嗯?宁欢先是疑惑了一番,而后看着皇后这眼神,霎时又明白了。
这不?就是说皇帝将将外出没几日,接下来有一段时日她都有空了吗。
宁欢白嫩的耳尖霎时晕开几分绯色,但她故作镇定?地看了看帐外。
“嗯,时间差不?多了,您该用膳了罢。”
皇后也不?揭穿她,便从善如流道:“有段时日没来陪我用膳了罢,今日便留下与我一同用膳如何?”
宁欢却觉这话?比不?戳穿她还让她羞赧些,这段时日确实有点黏他哦。
她有些懊恼地想。
宁欢强行?压下心中的起伏,笑眯眯地看着皇后道:“求之不?得?,我可想念极了您这儿的清蒸鲥鱼。”,说着,她的眼神都亮了。
皇后莞尔笑道:“正好带了几个小厨房的御厨一同前?来,这几日便留在我这儿用膳吧,瞧把你馋的。”
宁欢挽着她,还故作矜持:“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