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太后朝她招了?招手?。
宁欢忙朝着太后走去。
太后正站在一从开得极其茂盛的月季旁,她轻轻掐下一朵明艳的月季,簪在宁欢发间。
宁欢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发间的花儿。
太后打量了一番宁欢,满意笑道?:“你这年纪正是最青春最漂亮的大好时候,就该打扮得俏丽些,你看?,簪上这花多好看。”
说罢她还问了问盼越和盼暇:“你们说是不是?”
盼越盼暇笑着点头:“太后说得是,宁欢姑娘本就生得极美,如今这么一打扮更是倾城之姿。”
宁欢连连求饶:“两位嬷嬷快放过奴才吧,奴才哪儿担得起这般的夸赞。”
太后朗声笑了?:“瞧这丫头,面皮还是这样薄。”
太后与宁欢笑谈间,有一个宫装丽人缓缓走来。
她生得明艳动人,容色晶莹如玉,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秀靥艳比花娇,一颦一笑尽态极妍,又?着玫红色的旗装,衬得她愈发态浓意远光彩照人。
她守着礼走上前来,满身恭敬地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宁欢和一众宫人也福身向她请安。
太后打量了她一瞬,微微颔首:“是嘉妃啊,起来吧。”
嘉妃起身,连连免去宫人们的礼。
她笑意温煦:“臣妾扰了太后的兴致,太后恕罪。”
太后笑道?:“何出此言,这御花园又不是我一人的地儿。”
嘉妃也笑着应和道?:“太后宽善。”
她又看向太后身后的宁欢,嫣然笑道?:“若臣妾未记错,这是宁欢姑娘吧?”
太后含笑不语,宁欢便福身下拜:“奴才给嘉妃娘娘请安。”
嘉妃面上的笑意愈发秾丽,衬得她艳丽的眉眼满是鲜妍,她竟亲自扶起宁欢:“宁欢姑娘瞧着果真伶俐又?漂亮,难怪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喜欢。”
宁欢低眉道?:“嘉妃娘娘谬赞,奴才愧不敢当。”
太后睨了宁欢一眼,却笑呵呵地:“嘉妃是不知道这小丫头有多爱玩儿爱闹,说伶俐真是抬举她了。”
嘉妃心中倒是颇为惊异,因为她记得从前的太后从来都是淡淡的,鲜少有这样说笑的时候,况且太后这话明为嫌弃,实则是满满的亲昵与袒护,她待这姑娘的亲近不言而?喻。
没想到宫中的传言也非空穴来风,看?来这小宫女儿确实得太后和皇后喜爱。
嘉妃心中千回百转,面色却是不显,她掩唇笑道?:“臣妾还嫌臣妾宫中太过冷清呢,若是有个爱闹的小丫头想来臣妾宫中也能热闹不少。”
太后作头疼状:“呵,你要是被这丫头闹闹就知道厉害了。”
嘉妃笑意朗然,她又拉过宁欢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拨了一个水头极好的玉镯给宁欢。
宁欢连忙屈膝:“承蒙嘉妃娘娘厚爱,但奴才万万不能要。”
嘉妃拍了?拍她的手?,和善笑道?:“这镯子通体碧绿又?晶莹剔透,你生得白皙柔美,衬你刚刚好。”
宁欢自然口称不敢。
还是太后解围道:“你嘉妃主子一番美意,安心收下便是。”
宁欢这才向嘉妃福身谢恩:“奴才多谢嘉妃娘娘赏赐。”
嘉妃含笑点头,她又向太后行礼道:“臣妾出来许久,也惦记着永珹,臣妾便不打扰太后赏玩了。”
既提及“孙儿”,太后自然要关切几句:“辛苦嘉妃了?,照料着孩子为重,你便去罢。”
嘉妃面上的笑意大了几分:“臣妾遵旨。”
“臣妾告退。”,她又恭敬地朝着太后福身,慢慢退下。
待嘉妃走远,宁欢才无奈地看向太后。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这玉镯成色极好,一看?便价值不菲,回头好生收到妆奁中便是。”
宁欢忍不住笑了?:“是。”
这便是放妆奁底层好生供着的意思。
“你也该专门备着些,日后这样的东西可还多着呢。”,太后笑道?。
宁欢一愣,又?嗔道?:“太后——”
太后莞尔笑了?。
回头瞧着后边儿跟着的人离得远了?,宁欢才轻声道?:“嘉妃娘娘瞧着倒是和善。”
听说原本宫中最得宠的便是贵妃、嘉妃、纯妃和怡嫔,贵妃和纯妃她都听柔惠说过,都是温婉知礼的汉女,怡嫔那嚣张的模样她领教过,倒是今日亲自接触了嘉妃,她似乎又是另一种性格……
太后肯定了?她的想法:“嘉妃明艳大方,为人直爽,倒是还成。”
宁欢倒是笑了?,她悄声道:“这是真的吗?”
太后弯唇笑了?:“总之我这几年瞧着是这样,要真正深入了解怕还得你亲自试试。”
宁欢微微一笑:“算了?,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另一头
秀恩扶着嘉妃缓缓朝着启祥宫走去,她看了?看?身后,才道?:“主子,那位宁欢姑娘生得可真漂亮。”
嘉妃缓缓回忆方才那个小姑娘,那姑娘穿着浅色长裙站在繁花盛开?间,繁花的艳丽丝毫未将她压得暗淡,反而?更显得她清雅娇丽玉质天成,乌黑如云的发间簪了?朵明艳盛开?的月季,那鲜妍的颜色衬得她本就姣好的容颜愈发明媚旖旎,似乎连春光都格外偏爱她,映得她人比花娇窈窕玉姿。
她缓缓笑了?:“是生得漂亮。”
秀恩正欲说话,却听嘉妃道?:“但是宫中美丽的姑娘还少吗?”
关键还不是看皇上的心意。
秀恩想想,稍稍放下心:“是。”
一旁的银恩却担忧道:“但是太后似乎很喜欢这位姑娘。”
秀恩一想,又?提起一颗心。
太后是皇上的亲额娘,稍稍提几句这姑娘怕是就要一步登天。
嘉妃回想起方才,她看见那姑娘和太后一同坐在亭中说笑,盼越嬷嬷等人却退居几米之外,她还以为是哪家格格入宫了?陪着太后说话呢,没成想竟是先前那个引得皇后和太后都不愿放人的宫女。
原以为只是以讹传讹,今日见得真切了?才发现事实怕就是如此,甚至可能还要更不可思议些。
嘉妃却懒洋洋地笑道?:“小姑娘瞧着也不是个蠢的,能有那天也是她的造化。”
能同时得太后和皇后欢心,想来必定?不是怡嫔那样得些宠爱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的蠢货。
她又看着两个大宫女莞尔笑道?:“再?说,宫中的姐姐妹妹们还少吗?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你们在这儿瞎操心什么?”
秀恩心叹主子心大,却只能应道?:“您说得是。”
嘉妃又?漫不经心地叮嘱道:“既然她得太后和皇后喜爱,你们也小心些,可别想着给她使什么绊子。”
“冤家宜解不宜结,与其……”,她到底顾着还未回到宫中,便只道:“不如结个善缘。”
秀恩恭顺地应是。
银恩便笑道?:“奴才们哪儿是那样的人,主子放心,奴才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嘉妃看?着银恩,哼笑道?:“是,你最机灵了。”
银恩欢喜笑道?:“谢主子夸赞。”
嘉妃掩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