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虽说是孤儿,但是很小的时候,就被石之轩带回去,收为徒弟,花间派素来一脉单传,将子弟当成王孙公子一般培养,因此,侯希白真心没过过什么苦日子,如今石之轩不怎么管花间派的事情,侯希白作为花间派的传人,虽说是魔门,但是,行事作风一直踩在魔门与正道的中间地带,说他是正道,但是做起事来,很有些不择手段,翻脸无情的意思,说是魔门,花间派论起杀人防火之类的事情来,还不如寻常正道干得多呢!再加上花间派出了个石之轩,大家没事也不敢招惹他的徒弟。在剧情开始之前,侯希白一直过得很是随心所欲,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对于蜀中的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颇有些瞧不起,武功什么的,倒是次要,主要还是他觉得那些人言行粗鄙,汲汲营营,他不愿与那些人为伍,因此,往往行走在花街柳巷之中,宁愿流连青楼,与那些青楼女子相交,而那些青楼女子,也多以能被侯希白选中为荣,若是能得了侯希白的墨宝,更是能让自己的声名更上一个台阶。
侯希白这会儿见裴宣少年青衫,俊逸不凡,谈吐雅致,尤其生得颇为面善,首先便有了几分好感,这会儿便开始跟裴宣讲起蜀中的风土人情。这会儿的蜀中,固然汉人也比较多,但是也多有少数民族在其中,尤其蜀中虽说名义上听从朝廷的吩咐,实际上,如今的蜀中,是被几大势力联手把持的,官府,尤其是主官出自外乡的衙门也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比如说川帮,另外一个便是独尊堡,因此相对独立,在中原因为杨广征召民夫修运河,修建战船,运送粮食,导致一片民不聊生的时候,蜀中俨然是一片乐土,因此,颇为繁华绮丽。
这会儿裴宣稍一打听,侯希白也不故弄玄虚,便跟裴宣介绍起来,然后便说道:“可惜这次我却是要出川的,要不然,倒是可以为裴公子做个导游,领裴公子四处走走!”
“能得侯公子这般指点,已经是有幸,哪能耽误了侯公子的事情!”裴宣含笑道,“我也不过是过来转一圈,走马观花罢了,还得赶着过年之前回乡呢!若是下次有暇,再来一次蜀中,那时候再请侯公子做个东道便是!”
“好说好说!”侯希白笑吟吟道,居然打开折扇扇了两下,裴宣正巧看见,侯希白手里的扇子大半空白,不过描绘了两三个美人的画像,姿态各异,但是都显出了独特的魅力与风情。侯希白的确是个挺厉害的人,起码在裴宣看来,侯希白在画技上,已经强过了无崖子,无崖子当初给小师姐李沧海画像,一直到李秋水和巫行云死了,才发现画的是李沧海,也不知道怎么着,还是靠的是脸颊上的酒窝,而侯希白这画却眉眼描绘得异常精致,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谁是谁,还有些立体的味道透出来,偏偏用的手法,就是正统的工笔手法,这让同样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绘画的裴宣也心里痒痒起来,不由开始跟侯希白探讨起画技来。
侯希白寻常人家见了他画的美人,无非就是赞叹几句,再向他求画的,武林中人重视的是武功,对于别的东西,并不是非常在意,这会儿见裴宣说起一些画技,竟是多有启发,不免也有些兴奋,两人一时间,谈得极为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