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蜀道的确很是艰难,栈道很是狭窄,而且修建在崇山峻岭之间,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坠下万丈深谷,也难怪蜀中这么多年来,很少受过战乱的侵扰,蜀中这边易守难攻,不论是从水路还是陆路进入蜀中,都需要花费巨大的代价,当然,也因为这种原因,历代蜀王,往往也缺少进取之心,毕竟,蜀中太过安逸了。
蜀道再难,对于裴宣这样的人来说,与平地也没什么区别,他也不用轻功,一路上跟游山玩水也没什么差别。这会儿已经是十月中下旬,蜀道又在山间,哪怕地处西南,天气也寒冷了许多,裴宣早已寒暑不侵,因此,不过穿着一身青衣,踩着一双普通的千层底布鞋,就这么悠然地在蜀道上走着,蜀道上三五天见不着人都是常事,这年头生态环境比较好,哪怕因为天冷,见不到什么飞鸟,但是,山中常常听见猿猴的啼叫,甚至还有虎豹的咆哮声,胆子稍微小一点的,独自前行,只怕听到了,一个哆嗦就掉下去了。
这日,眼看着天色不好,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即便裴宣武功不错,也不乐意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赶路,因此,便打算找个地方歇脚避雨,不得不运起轻功,在栈道上穿行,眼看着雨都要掉下来了,才看到远处林间露出一个屋檐来。
裴宣很快接近,发现那里居然有一处木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建造的,看着已经颇有些年头,下半截已经生出了青苔,甚至有几根木头上还长着一小簇一小簇的灰黑色的木耳,按照时人的观点来看,木屋实在是不大,满打满算,有没有八十个平方还是问题,木屋藏在山林中,要不是顶部用了厚厚的茅草还有树枝做了屋檐,大概就算以裴宣的眼力,也注意不到这里。
木屋里面并没有人居住,裴宣直接推开了斑驳的木门,里面很是潮湿阴暗,而且除了墙壁上挂着一张被虫蛀了的兽皮之外,里面几乎是一无所有,裴宣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还有蜡烛点了火,将屋子里面打扫了一遍,然后就在附近弄了点树枝什么的,虽说有点潮,不过不要紧,内力在这个时候显示了其优越性,随便一运功,很快,那些树枝便干了,裴宣生了一堆火,将那块有些破烂的兽皮给垫在地上,就拿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在火上烤着吃,他随身携带的不过是一些面饼肉干,毕竟孤身一人,也没有坐骑,自然携带不了多少东西,要不然,若是有一口锅,倒是可以煮碗汤什么的。
里面火刚升起来,外面雨已经哗啦啦落了下来,木屋也有些漏雨,不过并不严重,裴宣坐的地方还算干净,看着外面的雨势,只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裴宣也没什么急事,自然不乐意冒着大雨赶路,哪怕有内功护体,但是靠着先天罡气阻挡雨水还是很费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