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城别墅漆黑一片的房间里,语音一直响,顾翡夜烦躁的皱眉,迷迷糊糊摸过手机,他半睁着眼看向屏幕。
阮棉?
他揉了揉有些抽疼的额角,接通。
“什?么事?”
阮棉呆了一下,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他本来清寂的声音染上了丝丝喑哑,传入耳中有种酥痒撩人的诱惑感。
她回过神,“昨天群聊消息你看了没?时间很紧迫,得快点。”
顾翡夜拥着被子坐起,眼皮还有些发?沉,他轻揉太阳穴,“你有什?么主意?”
阮棉放了免提把手机拿远了些,这个声音有点......
“你觉得弄恐怖音乐怎么样?你不是擅长作曲吗?”
顾翡夜清醒了几分。
“所以,你想把活都丢给我?”
“额,没有啊,但我也帮不上忙啊......”阮棉越说声音越没底气的弱下来。
这么一来,确实她什么都不用做......
顾翡夜想想,“也是,你确实帮不上忙。”
阮棉听这话鼓鼓脸颊,怎么听着她很没用似的?
她倒也想过弄个恐怖妆容造型,但想了想,这次三位评委估计见过不少?,她弄这个好像也不新鲜。
“我今天从琴城回,我工作室地址发?你,你傍晚六点过来。”
“嗯,好。”
阮棉也没什么不满的,本来就是两个人的工作。他作曲,她不出力,提提意见陪着让他心理平衡一点是应该的。
事情?顾翡夜揽着,阮棉瞬间轻松,她伤口结痂了,走起来倒也不疼了。阮棉兴致很好的选了几部恐怖片看,美其名曰找找灵感。
顾翡夜的工作室就在市中心,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她腿不方便,只好打车过去。
说是工作室,其实在一幢高档公寓楼里。按着地址到达23层,整层有两户,静悄悄的。她走到右边,输入他给的密码,门开了。
里面静悄悄的,光线有些幽暗。入目的是一个舞蹈室,木地板,四面都是镜子。
她右拐,是个录音棚,阮棉在房里转了一圈,也没什么特别的,她到录音棚的沙发?上坐下等待。
时间已经到五点了,顾翡夜还没来,阮棉从边嚼奶糖,边把糖纸折成千纸鹤的形状。她已经吃了八个糖果,折了八只纸鹤,顾翡夜才姗姗来迟。
他穿着简单的黑卫衣,破洞牛仔裤。头上戴着顶黑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脸上戴着口罩。
进了门,顾翡夜把帽子口罩扯下随意一扔,坐在阮棉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
阮棉有些不自在的挺直了腰,嘴里的糖也没再嚼,只是含着。她第一次到异性的家里......
感觉怪怪的......
顾翡夜扫了眼她折了一堆的纸鹤,收回视线,起身出去了。
两分钟后,他拿着一个造型奇怪的东西进来。
“这是什么?”
“水琴。”
顾翡夜捏着鼓槌轻轻敲击,古怪诡异的声音在录音棚中回荡。
这个声音一出来,阮棉不自觉的头皮发麻,很不舒服的声音。
音律节奏开始变幻,更加诡异惊悚。
周围的空气都莫名凉了几分。
弹完一段,顾翡夜停下,神情?自得,“怎么样?是不是想说才华横溢?”
“......曲子不错。”
其实她想说,太自恋了。
然而她现在作为一个没用的队友,没底气发?言。
“我饿了,你去对面的房间做饭,好了叫我,密码1828。”
阮棉嘴巴微张,做饭?
他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
行吧,曲还要他来,她忍了。
晚上吃完饭,阮棉本想回去,顾翡夜让她睡客房。阮棉理亏,毕竟她帮不上忙,留着给他做饭就做吧。
顾翡夜吃完饭又去弄了,阮棉悄悄过去过几次,他一直在忙。她睡之前,他还在弄。
或许不是自己家,有点不舒服,她夜里睡着忽然醒了,去上完卫生间,她到厨房热了杯牛奶。
公寓里静悄悄的,没一丝声响,已经十二点多了,阮棉想着他应该睡了吧。
回房间前,她犹豫了下,又开门出去,到对面的公寓输入密码,门一打开,恐怖的音乐声直冲入耳。
阮棉猝不及防抖了一下。
走廊的灯亮着,但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只有诡异的乐声不断在午夜回响。
阮棉舔了舔嘴巴,喊了一声,“顾翡夜!”
乐声戛然而止。
一分钟后,一身黑色睡袍的青年神情?冷寂的站到门口。
阮棉不自在的手抓着浴袍,“那个,你还不睡呀?”
她突然心生愧疚,她一点忙都帮不上,留他一个人在这儿弄恐怖音乐弄到大半夜......
半夜弄恐怖音乐,还不开灯,精神错乱了怎么办?......
顾翡夜站在门内微微垂眼看她,她褐色的卷发披散着,皮肤白皙,眼睫卷翘,身上是不合身的浴袍,长长的几乎遮住了脚,袖子别起一大截。
顾翡夜凝着她的眼睛,忽然有了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