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父眼里的杀气已经化为实质,四方脸感受到后竟抬起头朝着?这里望来,四目相对下,四方脸当即便慌乱了,愣了两秒后竟朝前小跑了两步,挡在了他扶着的那位孕妇身前。
“肖建设!”
他的这个遮挡的动作彻底激起了白父的怒火,他大步冲到肖建设的身前,直接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
“爹,你听我解释啊!”
“解释个屁!”
白父一把打掉肖建设试图推挡的双手,“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种!”
闻言,肖建设脸色一僵,短短地迟疑了一秒后,硬生生地挤出笑容想要对着白父辩解。
可白父又怎么会再理他,刚刚迟疑的那一刻,已经可以证明太多东西了。
“爹,你误会了,这怎么可能——”
肖建设刚一开口,脑袋就被白父一拳给打歪了。
“我不是你爹,你给?我住嘴!”
“白家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晓燕,我苦命的闺女还?在住着?院,你一眼不去瞧就算了,还?,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父本是非常憨厚老实的人,在暴怒下打了肖建设一拳已经是他的极限,此时他紧紧地揪着肖建设的衣领说不出话来,可又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见白父沉默了,肖建设立即抓住机会,再次为自己做下的丑事辩解。
“爹,这件事儿我也不想的。”
“这孩子是我结婚前在下乡时不小心犯下的错,我和晓燕结婚时,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孩子,我也是在两个月前刚刚才知道的啊!”
“爹,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能失去晓燕啊!”
一听肖建设这么说,白父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他重重地喘了口粗气后,看向?了躲在一边的那个孕妇。
那个孕妇的肚子倒是当真挺大的,瞧着都快要生了。
见白父不再紧盯着自己不放,肖建设连忙朝着?孕妇拼命使眼色。
见状,那个孕妇大着胆子朝前走了两步,斯斯艾艾地看了白父一眼,“叔,您放心好了,我和建设都是之前的事儿了,我保证他在婚内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晓燕姐的事儿。
“噗嗤!”
戏看到这里,姜暮夏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都是什么奇葩剧情啊,孕妇小三替出轨男保证,他绝没有对不起家里老婆。
姜暮夏的这一声笑,瞬间把三人的目光全吸引了过来。
姜暮夏看着?白父苍老颓废的眼神,主动开口提点了一句。
“白伯父,我认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纠结这肚子里的孩子意义不大,倒是家里的那个身世很可疑啊!”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姜暮夏话音刚落,白父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肖建设率先跳了出来。
他本想冲过去把说话的人赶走,可在一眼认出她就是当时在钢铁厂门口,凭借着?三言两语差点把他送进公安局的人后,当即怂了,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再做了,只能愤愤然地站在原地替自己辩解一句。
“我和小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有说你俩是血缘关系了吗?”
姜暮夏笑了,这个肖建设把做贼心虚,对号入座两个词诠释的完美极了。
“你这么急着跳出来干嘛?”
“心虚了?”
听到这里,白父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眼神一厉,更加用力地攥住了肖建设的衣领,竟直接把他从地面上给?提溜了起来。
“你给?我老实交代,小亮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
“不是啊!”
肖建设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他的脚尖拼命地点着地面。
“他当然不是我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孩子!”
“爹,求求你了,快放我下来吧!”
“呵,不是,他和你为什么会长得那么像!”
“不是,他又怎么会刚来就和你那么亲近!”
“肖建设,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以前是他一叶障目,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原先很多琢磨不透的事儿都有了完美解释。
怪不得?啊,怪不得?……
一想到是自己劝说闺女招婿,并一手挑选出了肖建设这匹中山狼,白父就又气又悔。
都怪他,要不是他引狼入室,闺女也不用不着?受这个苦,受这份罪!
“肖建设,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打死了你大不了我给?你赔命,事情一了百了!”
说着,白父重重地把肖建设摔在了地上,扑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肖建设一开始只想着躲,但见避无可避后,他便想还手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虽然年轻,但完全打不过正在气头上的白父,依旧只有挨打的命。
见到医院门口发生闹剧,好几名围观的都想来拉,但一时半会间根本拉不开。
最后,成功解救肖建设的是一声痛呼。
“建设,建设啊,我要生了!”
只见那名孕妇许是受惊过度,此时竟忍不住要生产了,她一手捂着?肚子痛苦的跪倒在地,朝着?肖建设的方向不停地呼叫。
这声呼叫不仅惊动了肖建设,也成功地拉回?了白父的神智。
白父咬着牙看了孕妇一眼后,恨恨地松开了对肖建设的桎梏。
在白父放开的瞬间,肖建设立刻屁滚尿流地就抱着孕妇跑进了医院,唯恐跑得?慢了再被反悔的白父逮到。
一场闹剧结束,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开。
白父如同彻底脱力一般,摔倒在地。
“我这造的到底是什么孽啊!”
“白伯父,您别太伤心了,现在发现事情真相还来得及,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呢。”
姜暮夏一边劝说,一边试图把白父拽起。
白父看了眼脏得不行的外套,害怕再蹭脏了姜暮夏的衣服,连忙朝她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帮助,一边自己从地上爬起,一边把外套给?脱了。
就在外套被脱下的那一刻,一阵熟悉且诡异的味道朝姜暮夏迎面扑来。
“白伯父,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姜暮夏皱起鼻子,朝着?白父身上的衣服又重重地吸了两口。
“有啥味道吗?”
听了姜暮夏的话,白父脸色微微涨红,担心是自己衣服上的汗味熏到了姜暮夏,连忙把手里的衣服又收紧了些。
就在这时,姜暮夏脑中闪过一丝清明,整个人瞬间豁然开朗。
“农药!”
“白伯父,你衣服上怎么会有农药的味道!”
“啊?”
白父懵了,连忙抱起衣服凑在鼻子上重重地闻了几下。
姜暮夏看见白父的动作后,连忙再次提醒他。
“不是外套,是你身上穿着的!”
白父赶忙抬起左手闻了一下,又抬起右手闻了一下。
“还?真是有一点,不过,这大冬天的也种不成菜,我都已经快两个月没用过农药了……”
姜暮夏眼神凌冽地望着?那件外套。
她之前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为什么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着,吃一个锅里出来的饭,喝一口井里打上来的水,却偏偏只有白家人有事,而四方脸父子却依旧活蹦乱跳。
原来问题全出在了衣服身上。
是她之?前想左了,忘了农药除了吃,还?可以通过皮肤吸收。
虽然每一天的剂量都很小,但长此以往,不知不觉,一个人慢慢地也就没了……
这个四方脸还真是有几分聪明啊!
他巧妙地利用冬天这个季节,用厚衣服盖住了里衣上的农药味,这样外人根本闻不到,而穿衣服的本人则是因为闻惯了,根本提不起质疑的念头。
“姜干事,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见姜暮夏一脸严肃深沉的模样,白父又开始慌了。
“白伯父,你家的衣服都是谁洗的啊?”
“那个肖建设有没有经手过这些衣服?”
“怎么啦,难道这衣服上的农药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