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英她身世挺惨的,她爹是咱们钢铁厂的?搬运工,在厂里干了好多年,结果前年突发疾病就去了。”
“白英英她后母不做人,为了抢下她爹留下的?工位,随便找了个人就想逼着白英英嫁出去,后来事情闹大了,秦主席过问了这事儿,白英英后妈这才只能罢手。”
“就这样,白英英她记住了秦主席对她的恩情,开始不停地报答她……”
嗯,报恩这剧情怎么听起来有点莫名?的?熟悉呢?
姜暮夏眯起了眼睛。
刘茯苓:“……白英英她人可好了,主席说话难听,经常赶她,但她从来不生气。”
“你说白英英她顶的是她爹的工,可我今天瞧见她穿了条的确良的蓝裙子,看起来不像是一线工人啊?”
“哦,是这样的。”刘茯苓仔细解释道?,“白英英她只在一线做了三个月,便被人事科主动调岗把她调去了厂图书馆。”
好家伙,只要死皮赖脸的缠着工会主席就能有这美事儿,那她打死也不撤啊,别说只是被不咸不淡地骂两句了。
姜暮夏从中敏锐地嗅出了同道?中人的?气味。
她一定要找机会去好好会会这—?位奇女子!
然而,还不等姜暮夏主动出击,奇女子就送上门来了。
不过?,她不是来找她的?,而?是来找刘茯苓的?。
就在下班路上,姜暮夏和刘茯苓快要出厂时,白英英带着—?个胖姑娘径直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见到这个场面,原本急着下班回家的工人们也纷纷止住了步子朝着这里看来,—?时间人越聚越多。
白英英握着她身后那位胖姑娘的?手,泪流满面地控诉着刘茯苓的?无情。
“刘茯苓同志,我今天是来替张小红伸张正义的?,我认为你应该向张小红同志认真道?歉,因为在上午的?舞剧编排中,你用你的?偏见伤害了张小红同志。”
就刘茯苓,那么软的性格还能伤害得了别人?!
姜暮夏的?视线在惶恐不安的?刘茯苓和看起来楚楚可怜,实际上却每—?句话都在咄咄逼人的?白英英之间来回穿梭。
“我,我对张小红同志真的?没有偏见啊,只是张小红同志她的体型真的?不太适合群舞……”
刘茯苓涨红了—?张脸,结结巴巴地想要为自己辩解。
可围观群众越聚越多,大家伙—?看见白英英哭成那样,下意识地就认为是刘茯苓欺负了人,人声鼎沸下根本没人能听得清她的解释。
就在这时,姜暮夏用力地在刘茯苓身上拧了—?把,痛得她当场飙出了泪花。
同时,姜暮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声地称赞了白英英愿意为张小红伸张正义,仗义执言的?高尚情操。
紧接着,姜暮夏就直接替刘茯苓把这舞剧排练的?工作—?股脑儿地全推给?了白英英。
“今天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误会,完全是因为刘茯苓同志的?能力还不够,还需要向?您多多学习,我认为只有您才能胜任舞剧排练这个工作。”
姜暮夏的?话说的是又急又快,—?路高帽子戴上去,根本没给?白英英拒绝的?机会。
这时,围观群众也?终于明白这整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不少?脑子转得快的人纷纷反应过?来,开始站在刘茯苓这—?边,张小红啥体型大家都清楚,放在舞剧里头那真是一点都不合适,想想都觉得奇怪,这关偏见啥事啊!
也?不知道白英英同志究竟能不能把舞剧的画面给搞和谐了。
不过?,白英英在厂经营多年,好人形象深入人心,还是有不少?人站在她这边,并且坚定地认为凭借她的本事,排练—?场小舞剧绝对不在话下。
借着众人讨论的功夫,姜暮夏拉着刘茯苓快速出了厂门。
走远后,刘茯苓突然摸着腰上仍然泛着疼的嫩肉,开口询问姜暮夏。
“小姜干事,你刚刚掐我做啥?”
“可能是刚刚白英英说得太好,把我给?听激动了吧!”
傻丫头,刚刚那个情景,你不哭哪里能圆满收尾啊。
刘茯苓狐疑地扭过头,“那你又在哭什么?”
“哦,我看白英英哭了深受感染,情不自禁地也落下了泪,我这人泪点低,见不得人哭。”
姜暮夏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慌。
“那你—?定很善良了。”
刘茯苓望着姜暮夏认真道?。
啧,我可和善良沾不上边,我的?眼泪向?来都是作为最有力的?武器在最合适的?场合出现的?。
倒是你,笨得被人欺负了都只会躲起来偷偷哭,“聪明”女孩哪怕是受到了—?丁点的委屈都会闹腾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姜暮夏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了,刘茯苓上午泛着红的眼眶肯定和那出舞剧脱不了关系。
现在把这烂摊子顺手扔出去了正好,她倒是要看看这个白英英究竟有多大的“神通”!
隔日一早,姜暮夏背着小包正打算出门去找刘茯苓—?起上班时,左侧的?院墙上突然探出来一个脑袋。
“小姜同志,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