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初醒的时候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坐也坐不起来,连转个身都会因为牵扯到肩膀的伤口而流出眼泪。
她刚想开口叫人却发现自己肩膀处缠着绷带,身上连件中衣都没有,昏迷前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她迷迷糊糊记得魏昭瑾的眼睛,一双泛红的眼睛。
这是被发现了吗?
江之初抽了抽嘴角将自己放空,她都已经脑补出魏昭瑾大发雷霆下令砍她头的模样了,这一天还是来了,其实她对死亡并不恐惧,毕竟死过一次了,而且按照狗血电视剧的套路说不定死了就能穿越回去,但是一想到要她命的人会是魏昭瑾,她的心就仿佛掉进了万丈冰窟。
肩膀好痛...心好痛...
江之初躺在榻上开始给自己无?限洗脑:其实这也不能怪我的吧,我本来也是个直女的,都是魏昭瑾勾引...对,都是她的锅,谁让她长的那么好看,还给我掰弯了。
她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好渣,这是什么渣男言论,要不是肩膀疼,肯定给自己两巴掌。
她这边正想着呢,那边就有人将门推开,江之初惊了一下忙拉上被子盖住自己。
来的人是怡秋,不是魏昭瑾,心里一时开心又一时难过。
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江之初睡了整整一天,怡秋除了吃饭上茅厕便一直在这里守着,怡秋守了多久魏昭瑾就在大殿内跪了多久。
“驸马!你终于醒了!”怡秋似乎很是高兴,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出去。
江之初:什么意思?人就跑了?你好歹把门关上啊,我没穿衣服呜呜呜。
不过江之初的嘴角倒是一直降不下去,因为她听见了,怡秋方才叫自己驸马,虽然不确定怡秋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这心里总算暖和了点。
应该是知道的吧,她这么安慰自己。
过了一会来的人还是只有怡秋。
她一脸担忧,有些不悦:“把药喝了吧。”
江之初被吓到了,像是个受惊的小狗:“阿瑾...公主她不来吗?”
不提还好,一提便更来气,方才怡秋一脸欣喜的去叫魏昭瑾,但却看见她昏倒在大殿,定然是因为一天没有用膳的原因,怡秋一边埋怨自己照顾不周,一边又气江之初害自家殿下受罪,但是仔细一想又是江之初救了魏昭瑾。
“殿下在大殿晕倒了。”
“晕倒了?”
江之初急了想要掀开被子下床,但一想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便停下了动作。
“怎么会晕倒?”
怡秋把药递到她面前,嘴里开始埋怨:“还不是因为你啊,殿下因为你在佛门重地打了佛门弟子,扰了佛祖清净,便从你无?事之后一直跪在佛祖面前赎罪,膳也未用连水都未曾喝一口。”
江之初抿着苍白的唇,眸子里都是心疼。
怡秋见达到了目的一下子心情都好了不少,嘴上也没了把门“你说你就不能给殿下省点心,这药怎么都喂不下去,殿下只好亲口给你喂下去,你说你...”
突然发觉说错了什么话?,怡秋霎时僵了起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之初感觉自己的脸热了起来,像是要熟透了。
什么叫亲口喂下去的...她的脑子里突然脑补了画面,“腾”的一下,脸是彻底“熟”了。
这一晚魏昭瑾没有来,江之初也没能睡着,脑子里都是魏昭瑾唇瓣的柔软。
喂药...应该会伸舌头吧...她试了试,模拟了好几次,舌头总是不受控的伸了出去。
突然觉得自己很变态,但是又很享受自己的变态...
啊啊啊,阿瑾那么纯洁你居然这么yy!呸呸呸!
第二日,江之初稍微有些血色的脸上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让人给揍了?”怡秋捂着嘴偷笑,越笑越放肆。
江之初一想到昨夜脑子里的污秽之物便有些上头,急着回怼道:“你才让人给揍了。”
今天的江之初已经不在是昨天的江之初了,虽然没见到魏昭瑾本人,但是从怡秋的只言片语里她能感觉的到,魏昭瑾并没有想杀她的念头。
“阿瑾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就醒了,只是身子有些虚弱便没来,今日琢磨着应该回来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怡秋这前脚刚说完,魏昭瑾后脚就进来了,怡秋还算懂事,把汤药放下就溜了出去。
对于江之初是女的这件事,怡秋又是惊讶又是气愤同时又有些无?可奈何,她能看出来魏昭瑾喜欢她,即使她是女的也喜欢的紧,不然怎么会放下端庄放下矜持,放低自己一切身段。只要是殿下能幸福,女的也无?所谓了。
“醒了?”魏昭瑾淡淡到,看不出情绪。
这让江之初很慌,头都不敢抬,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昨天幻想的美好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醒...醒了。”
“喝药,别让本宫喂你。”
喂...江之初的脑袋又莫名其妙的开始脑补些粉红画面,眼神时不时飘向?魏昭瑾的两片薄唇上,看魏昭瑾在盯着她又讪讪的收回了目光,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搞得像是她偷亲了魏昭瑾似的。
她接过药碗一鼓作气的咽了下去,不再向?上一次那样跟个孩子似的。
就在她被药苦的直翻白眼的时候口中突然一阵香甜。
软软的糯糯的。
魏昭瑾收回手将那个被江之初舌尖触碰到的指尖藏了起来,一脸正气道:“好吃吗?”
蜜饯和药比那当然好吃了。
江之初猛点头,直呼好吃,只是魏昭瑾脸上没有笑意,甚至都算不上温柔,搞得她连笑都不敢,只能抿唇。
魏昭瑾的身子似乎还是很虚弱,只是施了粉黛才看起来有些气色。
江之初伸出手去拽了拽她的衣袖,那人顺着她的力顺势坐到了床边。
魏昭瑾没有问,江之初也没有说,她打心底里不想提起这件事,人总是习惯于催眠自己,以为不提及就可以被忘记,怎么可能呢?
魏昭瑾本来以为江之初会有很多话?同她说,起码得告诉她为何好好的驸马竟成?了女人吧...但是现在这人支支吾吾,女儿家姿态尽显,魏昭瑾虽然觉得她这样很可爱,让她生出了一种想要欺负她的感觉,可是...
可是她现在需要一个说法,她最厌恶的就是欺骗。
“你就没什么想同本宫说的?”魏昭瑾决定先开口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啊?我...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