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昭瑾似是下定了决心要她脱身此事。
“江大人。”魏昭瑾放下书,突地抬起了头去看她:“本宫当你孟浪无知不与你计较,此事究竟结束与否都与你无关,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江大人你越界了。”
魏昭瑾说的是,若不是皇帝点头同意,江之初与这个案子就没有半点干系,现下凶手抓到了也定了民心,魏贤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至于这个案子究竟结束与否、魏贤江之初二人是否需要继续调查还要上面决定。
“殿下…”怡秋似乎早就来了,但见魏昭瑾同江之初剑拔弩张的气势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打扰,现下“火焰”降了下去,她才小心敲门提醒魏昭瑾。
“马车备好了。”怡秋说到。
魏昭瑾应了一声而后起身离去,江之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魏昭瑾好像是瞪了自己一眼…
江之初从前上历史课的时候,历史老师偶然讲到在古代,官府条件有限,他们查案的的手段仅有一点…那就是“打”,屈打成招的案例有很多,所以古代百分之九十的案子都是冤假错案,江之初担心这个案子也会成为众多冤案中的一个,也许是现代人心态使然,她难以接受这种事情。
魏昭瑾走后她就去找魏贤,可魏贤伏在案上不知道写着什么,一脸茫然。
“小世子?”江之初轻唤。
魏贤听见她的声音后坐起了身,懒懒道:“在写卷宗…”
江之初探头看那纸面只有曲曲数字“怎么?不会写?”
他摇摇头而后又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下笔,这件案子我仿佛就像没参与过似的,人也审不得了,明日直接押送归京交由三法司会审,姑姑吩咐过了,我不必在管了。”
魏贤也不懂但只得从命,不知从何事起魏昭瑾的命令便好像是皇帝亲自下发一样,君命不可违。身为臣子只需按皇命行事即可。
“主子,尸体在里面您不必亲自去的。”凌恭敬到。
魏昭瑾下了马车,一股刺鼻的尸臭味扑面而来,她不禁皱了眉,接过凌递过来的面巾捂住口鼻后才好了一点:“无事,本宫亲自来瞧瞧。”
一旁的怡秋却已经吐的稀里哗啦,凌冷着脸递过去面巾还递了壶水,那壶水似乎是凌自己用的…
“谢谢…”怡秋忍着不适强挤了一个笑容。
凌只是“嗯”了一声便随魏昭瑾进了义庄,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偷偷红了耳根。
“主子,手法与杀害张县令的手法如出一辙,似是一人,草屋也一直派人盯着附近没有出现可疑之人。”凌捂着口鼻闷声到。
魏昭瑾去看那尸体上的伤口,皱着眉点了点头。男尸左腿确实残疾与卷宗里所说一般无二,不过只根据这点很确定他就是韩士军的弟弟,还要本人亲眼见过才可以。韩士军嘴硬的很,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想必是受了人威胁。
她沉默片刻后叹道:“光看这尸体是抓不到幕后真凶的,还得掰开韩士军的口。”
她蓦然瞧见男尸右手大拇指处有一红痣,皱眉道:“将他弟弟右手大拇指砍下送给他,希望他…能好好想想有何要与本宫说。”
“是。”
“告诉他人还活着,切忌任何人与他接触,魏贤也不可,派遣两名影卫混进押送队伍将其中贴身保护,速办。”
她抿了抿唇又道“对外莫要声张,此案已结,尸体便好生安葬罢。”
凌听着她的话而后一一应下。
马车里,魏昭瑾觉得空气中尸臭味久久不散,令人厌恶,她本不应该来,只是有些事情她需亲眼见过才可以,她倚靠在木板上阂眸微息,在脑海中梳理整件案情。
韩士军并非主谋,不过是被推出来不起眼的一个角色罢了,甚至这几起灭门案似乎并非都是他一人所为,可他如此嘴硬一口咬定没有主谋定是因为被人胁迫……而且背后之人似有意无意的将矛头指向康王。
先帝驾崩时,当今陛下为争皇位不得不杀害手足兄弟,这件事情成为了他心里难解的疙瘩,登基后他分外注重手足之情,但凡有人挑拨皇室关系,他皆以死罪定之。
魏昭瑾难以想象若是康王坐实了什么罪名,那皇帝会有多生气……可若万一这背后之人真是康王,她又该如何。
魏昭瑾下马车的时候江之初正在衙门石阶前呆坐着,手里拿着小木棍在地上划来划去,见魏昭瑾回来便一脸兴奋的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前迎着。
“殿下您回来了。”她讨好般咧着嘴笑到。
魏昭瑾没有正过眼瞧她,凝声道:“碍眼。”
江之初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魏昭瑾好像生气了,这种低气压似乎从清晨持续到了现在。还好她秉承着厚脸皮走天下的作风,恬不知耻的跟了上去。
“殿下,我等您好久了。”她委屈巴巴到。
魏昭瑾驻足冷眼看着她:“当初可是有人为了见本宫彻夜站在雪中,第二日险些冻死过去,江大人就这点诚意也妄想同本宫说话?”
没错,这个人就是上任驸马,同样秉着厚脸皮走天下的行事作风。
“哎,殿下殿下…”她还想跟上去,怡秋却停了下来把她拦在门外。
“殿下要用午膳了。”态度极其不友好。
江之初就这样看着魏昭瑾的纤细的身影在她眼前消失,傻站在原地许久也不明白魏昭瑾态度变化为什么这么大。
是风水不好吗?魏昭瑾只有在京都才愿意和自己说话?
女人真麻烦…不对啊,我不就是个女人?
女人也难懂女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