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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信,柳小樱安心了不少。
家里一切都好,虎娃们不哭不闹,比她想象得要好。
这是不是跟遗传基因有关?
想到这个,就想到了虎娃的爹。
这些日子,她尽量不去考虑这事,以免心里不痛快。可对夏明扬多少有些牵挂,记忆完整的夏明扬是虎娃的爹,失去记忆的夏明扬,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
昔日的点点滴滴,不曾忘却。
那份好感,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不过是藏在了心底而已。
柳小樱收起了心思,不再去想。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功夫去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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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星期天,学员们自由活动。
柳小樱在水槽里洗了衣服,正在晾晒。
就听到门卫在喊:“柳小樱,有人找!”
柳小樱很好奇,谁来找她啊?
到了宿舍区门口,看到一位青年军人站在那里。
他身材修长,气质儒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齐大夫……”
齐大夫变化很大,柳小樱简直不敢认了。
“小樱……”
齐景业来探望小樱。
小樱的变化也很大,辫子剪了,梳着两条短短的麻花辫,看着俏皮了不少。
二人沿着林荫道走了走。
齐景业说了近况,他已经入了军籍,是军区总院的医生,属于文职人员。
柳小樱为齐大夫感到高兴。
这是家乡出的人才,也算为国家做贡献了。
二人叙着旧,说着南山村。
齐景业并未提到夏明扬。虽然,他知道小樱跟夏明扬走得很近,可夏明扬情况特殊,还是缓一缓再说吧?
柳小樱也未提到夏明扬。
她跟夏明扬碰面的事儿,没跟任何人说,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小樱,有时间了来医院坐坐,我就住在家属院里……”
“好……”
齐景业发出了邀请,柳小樱愉快地接受了。
送走了齐大夫,柳小樱在大院里走了走。
她特地去了托儿所。
这是一个小院子,有一排南屋,一排西屋,用木栅栏围着,分成了两个区域。院里有秋千,木马,都是小孩子玩的。
柳小樱趴在木栅栏外面,朝里望着。
要是把五个娃娃接过来,就好了。
她打听过,部队托儿所有婴幼班、小班、中班和大班。保育员大多是随军家属,自家娃娃也在园里入托。大班的老师是从机关里抽调的,教娃娃们识字、算术、唱歌、玩游戏,条件很不错的。
柳小樱明白要想带子女入托,就得提干。
像她这样的新学员,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
柳小樱觉得,得学一门技术,就像齐大夫那样走技术路线。再说,文艺兵是吃青春饭的,等她跳不动了,能干什么?
柳小樱存着学习的念头,就去图书室转了转。
今天休息,图书室里坐满了军人。
有的在看书,有的在记笔记。
柳小樱找不到空位,就借了一本旧杂志带回宿舍。
这是关于飞行方面的,她想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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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新学员抓得很紧,每天早上都要跑操。
对柳小樱来说,这不算什么。
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春夏秋冬都是如此。跑操结束后,就练练拳脚。可惜没带弓箭,不然,还可以练习一下射箭。
为了不生疏,柳小樱就拿小石子练习着。
她在林带里找了几棵树,专门打树叶子。赶在冬天树叶子少,三打两不打,快打没了。为了保护树木,就换到了院墙根下,用粉笔画了个靶子,练手劲儿。
可那院墙是土坯垒的,一打就打出了蜂窝窝。
柳小樱一看,赶紧收住了。
再打下去,把院墙打塌了可了不得。
柳小樱又改了法子。
她找了一沓稿纸,用铅笔画了靶心,挂在树下,悬空练习。
这对手腕力度要求很高,也不用担心毁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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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排练有序进行着。
到了月底,第一次彩排开始了。
彩排在大礼堂里进行,台上拉了三道幕布,变成了大舞台。台下腾出了一片空地,吃饭的桌子和板凳都集中到了一起,成了观众席。
各位教官坐在台下,审核节目。
节目有三十个,按照节目单一个一个过关。柳小樱参加了个四个节目,分量最重的是武术表演,她是领队,其他几个都是群舞。
一阵锣鼓响起,彩排开始了。
金月蓉和吕教官一身戎装,从舞台一侧走出来。
“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晚上好!文艺演出现在开始!”
金月蓉是报幕员,外型甜美,声音清脆悦耳,特别好听。吕教官担着报幕主持,外形俊朗,嗓音醇厚,很有力度。
开场就是歌舞表演,柳小樱也上场了。
她穿着军服,腰里扎着红绸子,舞得正欢。
开场舞之后,就是小合唱、快板书,手风琴合奏等等。
轮不到节目的队员,就在台下当观众。
柳小樱也台下,看得津津有味。
她注意到那个高个子女兵叫杜梅,有一副好嗓子,是团里的台柱子。她们几个女队员,就是给杜梅伴舞的。
想着那日,杜梅跟夏明扬说话,就有些好奇。
杜梅跟夏明扬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