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惜柔看来,他这?话无疑是很天真,当年侯家离开弛州的?时候也是打着东山再起的念头,何曾想过简简单单就算了。弛州是侯家的发源之地,没道理就此没落下去。
重振侯家一直是侯惜柔的?抱负,她把自己的?婚姻都利用进去了,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等你多经历些,你就会明白一山不容二虎,亲族之间尚且争斗不休,何况是旗鼓相当的?大家族?”
侯黎心中不服:“那时固一开始就没动过侯家。”
“他之前没动,不代表以后不会动,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侯黎觉得不是这样,不过也知道说服不了他妈,干脆闭口不言。
侯惜柔又道:“我知道你跟你姐姐关系好,可两家终究不可避免走到那一步,到时候如何谁也说不准。你要么就跟你姐出国去吧,去找你爸呆一?阵子,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你们夹在中间为难。”
侯黎闻言心动了一?瞬,不过转而就冷静下来,泄气道:“我姐又不喜欢我爸……”
“也并非就要找你爸,不过是寻个稳妥,你姐若不愿意见他,我也可以将你们安排在别处。”
这?回侯黎没让他妈一?下绕进去,他深知时固对他姐的?在意程度,不说他姐愿不愿意离开,就是真走了,时固还不得发疯。
侯黎摇摇头,没说话上楼了。
侯惜柔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利用自己儿子的?便利,也有着极大的耐心,见游说不成,便没有紧追着,反正来日方长。
倒是侯黎又翻来覆去一整夜,没有合过眼。
时固这里等得打牌散了,十九姨太和戴云兰便熬不住了,相继回屋睡觉了。
戴舒彤见没事可做,坐了一?阵后也觉得眼皮打架。
时固却硬将她眼皮撑开,拉着她一起守岁。
不过寻常的?守岁都是一家人一?起玩玩闹闹,时固这守岁却是打了一?个幌子,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意思。
旧岁的?钟声一过,戴舒彤觉得腰酸背疼腿抽筋,觉得跟时固“守岁”还不如继续跟她妈她姐打牌,还省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初一?一?大早,戴舒彤一翻身就被时固揪着脸要压岁钱。
戴舒彤最后的一?点睡意都被他的?厚脸皮给气没了,睁开眼道:“怎么不是你给我?”
“你是姐姐么。”
戴舒彤看他佯装的?一?脸天真,更是牙痒痒,头一次豁开了反驳:“你见过哪个‘姐姐’跟‘弟弟’睡在一张床上的??”
时固是真没想到她能这么说,哈哈笑了起来。
生米已成熟饭,戴舒彤是早就认了命了,被时固三番五次的调戏,现在基本也可以面无表情了。
戴舒彤深感“近墨者黑”,真怕自己有一?天也跟着时固一样没脸没皮了。
时固痴缠一?阵,又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道了句“岁岁平安”。
戴舒彤摸着厚实的?红包,还是忍不住开心,后来又跑到十九姨太和戴云兰那里讨了一?个。
十九姨太虽然准备了,却还是念叨:“都嫁出去的?人了,还跑来要压岁钱!”
“要是嫁了人就没了压岁钱,那我可不嫁的?。”
“嫁都嫁了,还打马后炮。”十九姨太赶走她,随后又等得吉祥如意来拜年。
时固自然没忘记这两个小的,觉得吉祥如意的名字好,寓意好,便多包了一?些,有这?么两个吉祥物镇宅保平安也挺好的?。
原本大正月里时固也没什么事,没有亲戚可走,都是拜会一?下同僚长辈。不过今年显然又是不甚平静的?一?年,时固不得不在大初一?就开始矜矜业业投入到工作中去。
候、时两家之争,连带其他利益相连处也不能得空,以往正月间略显冷清的?弛州商界,如今空前绝后般活络起来。
今年立春之后,温度就上升得比较快,还没过正月,天气都暖洋洋起来,中午时候被太阳照着还觉得肉皮发烫。
戴舒彤将厚实的?冬衣都收拾了进去,把轻薄一?些的?腾到了衣柜里,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多到没处挂了。
以前做的?没来得及穿的,还有只穿过一?两次的?,少说也有七八十件。
戴舒彤又舍不得扔,便都熨平整了,一?天一身地换,想着穿坏了也比放坏了强。她如今又学了个易容的手?艺,每换一身衣裳都不辞辛苦地配一?张脸。
时固这些日子感觉自己好像娶了不止一个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祝大家吉祥如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