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舒彤转回身,背着手踮脚,“你猜呢?”
时固不想猜,怕真猜着了自己心里堵,牵起她的手道:“你要答应了,我就去烧了那个电影院。”
“不要总是这么暴力。”戴舒彤很无奈,“你现在可是弛州声名赫赫的时爷,总是喊打喊杀的,当自己黑/社/会呢!”
“那以后你管着我。”时固顷刻化身大狗子,往她身上黏去。
戴舒彤嫌弃地推开他,心道她要管得了的话,哪可能还是眼前的这种情况。
不过戴舒彤的婉拒在沈言那里也并未生效,隔日见面,还是那般热络。
就连同教英文的女老师都偷偷问戴舒彤他们是不是有那意思。
之前满世界都传她与时固如何如何,戴舒彤是打心底里发愁,如今对于和沈言的传言,只觉得烦。
“没有的事,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戴舒彤不会编太多的理由,所以脱口就安了一重身份。
女老师微讶,转而恍然道:“是每天来学校接你的那个吧?怪不得呢。”
戴舒彤猜想她说的应该是良弓,也没再解释,反正是胡乱说的,是谁都不重要。
只不过还是别让时固知道了……
旁人了解后也就不再乱点鸳鸯谱了,只沈言好似根本没有听闻这茬事,见到戴舒彤依旧言笑晏晏的,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也都会优先给她。
戴舒彤觉得头大,自己也没拒绝人的经验,又不敢跟时固说,只能去请教她妈。
十九姨太说白了也是她亲妈,年轻时候一腔深情错付,后来进了戴公馆,也是过着姨太太与世无争的日子,并没有追求或者被追求的机会。
十九姨太嗐了一声,道:“这需要怎么说,直说就是了。”
“那万一要是会错了意,误会了人家怎么办?”戴舒彤皱眉细想,有一点点的不自信。
“误会就误会吧,说清楚了怎么都好,这做人哪有不丢脸的,偶尔一两次也没关系。”
戴舒彤听十九姨太这么说着,只觉得她是自己的亲妈,有时候心大也是一脉相承的。
只是这事到底没能瞒过时固,虽然戴舒彤早就勒令良弓不许上报。
时固既然一开始就对她身边的异□□视眈眈了,又怎么会放任不管。
他知道戴舒彤捏了个有未婚夫的身份,还以为她说的就是自己,心里美了好几天。
直到有天他来接戴舒彤下学,与她一起的女老师一脸高兴地说着“舒彤你未婚夫来了”,然后直直越过他,看向大门口的良弓,时固的心态就彻底崩了。
骨子里的反叛上来,时固当着女老师的面,直接就拉走了戴舒彤。
女老师看着跟在他们后面的良弓,满脑袋冒着问号。
“我本来就是胡诌的,就没管别人会误会,又没真的说良弓是我未婚夫。”再者说了,就算说成是你,你也不是啊……
后边的话戴舒彤没敢说,怕时固当场炸毛。
“那我到底算你的什么?”时固自闭了一阵,问得可怜巴巴的。
戴舒彤心里发笑,心道这不是你犟来的结果,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才知道苦恼了。
“我们订婚吧,姐。”
戴舒彤觉得他这话加上一个“姐”,实在叫人想入非非,露出一个表面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固当然知道她不可能答应,能松口已经是现在最大的让步了。结婚?怕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既然都误会了,干脆误会成我是你的情夫算了。”左右都沾点边。
戴舒彤白了他一眼,“明天还要解释清楚的,真像你说的这样,我还要不要继续教书了。”
时固也不会真没分寸误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只是对她把两人关系重新描述成姐弟,是一万个不赞成。
“现在不说,以后总还要说的,到时候弟弟娶了姐姐,难不成还要挨家挨户再去解释一遍?”
“你那么笃信我到最后就真嫁给你了?”戴舒彤忍不住看着他笑。
“总会的。”时固轻语,也不知道是给自己增加信心,还是根本就不自信。
其实未婚夫的名头戴舒彤已经说出口了,再说什么姐弟怕也不合适,所以便将现在这个莫须有的未婚夫之名,转换在了时固身上。
虽未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时固却像真得了婚约一样,走路都带风。
只是,沈言这位年轻的同志,似乎跟时固一样有着非一般的执着。
戴舒彤觉得他不是执着自己,他是想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这回时固可就不得不亲自出马了,也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没多久沈言就从学校辞职了。
戴舒彤觉得以时固的个性,不会再让沈言在弛州待下去,却不想还能再见面。
还是在霍老的寿宴,霍灵溪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