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姨太可是半点不放心时固了,没几天就收拾了东西,打算带着戴舒彤出去单过。
戴舒彤现在自然是站在她妈这一边的。
时固坐在桌后,转着手里的钢笔,思考了三秒钟,“可以。”
十九姨太和戴舒彤都有点惊讶,这么好说话?
十九姨太担心他后边会不会挖什么坑,可直到出了宅院的大门,都没人拦他们。
十九姨太早就在南大街找好了一栋小洋房,搬进去也不消多费事。
戴舒彤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抠手指头。
十九姨太默默地看了眼她手上的戒指,咂了下嘴没说话。
戴舒彤费了许多功夫,也没把那戒指褪下来,睡了一夜还被蚊子叮了一口,手指头上一个硬硬的包,硬生生肿了一圈,动一下又疼又痒。
她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好像连秋蚊子都跟她对着干。
“算了,戴不戴的也没区别,你就是把手指头剁了也一样。”连十九姨太也想不明白,时固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个佛爷女儿这么执着。
外面花花世界何其迷眼,岂会有男人甘心守着一朵喇叭花的。
戴舒彤平时不温不火的,现在也忍不住烦躁起来。她干脆拿块布把手指头裹了,眼不见心不烦。
娘俩都担心时固答应得太干脆,会有后招。
果不其然,他们前脚搬过来,时固后脚就安排来一大波人。从厨子到保镖,应有尽有,整齐划一地站在客厅里,除了赶不走,吩咐什么做什么。
十九姨太的目的就是先把两人分开,以免在一个屋檐下发生点什么。眼见时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也不急于求成。
“左右是他给人开工资,随便怎么放着吧。”
戴舒彤却有些头疼,尤其看到良弓的时候。
不得不说,良弓真的是时固的一把好弓。时固言语一句,良弓就能把他想要的信息带回来。
戴舒彤看着良弓,深呼吸一口,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可说出口的话怎么都有些咬牙切齿的。
“你要是再敢把我每天的行踪告诉时固,我就跟他说我心上人是你。”
一起造作算了!
良弓还是那副面瘫脸,微低着头道:“少爷只是让我来护卫小姐。”
鬼才信!
戴舒彤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被时固撵在身后逼了好几天,都觉得有点身心俱疲,拖着步子上楼,打算先睡他个天昏地暗,醒来再说。
这也是戴舒彤逃避的想法,毕竟睡着了,才能不想七想八的,求得一刻清净。
时固之所以答应戴舒彤搬出去,想的也是她彻底跟自己撇清楚“姐弟”这重关系,他可以以一个毫不相干的异性身份来追求她。
而且他也压根不担心什么,想来便来了,把小洋房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家,隔三差五来蹭饭。
十九姨太在的时候直接不给他开门,若有时出去打牌逛街下午茶,可就管不住这条大尾巴狼了。
在时固面前,戴舒彤终究是软和性子,又扛不住他那张气死人的嘴皮子,回过神来两人就坐在一个桌上了。
“你那大院里是缺你吃不成?”戴舒彤戳着碗里的饭粒,见他吃得比自己还香,就纳闷了。
“厨子都送到这里来了,自然没得吃。”
“那你带回去不成?”戴舒彤磨牙。
“不成。”时固理直气壮,“带回去还怎么来你这儿蹭饭。”
戴舒彤真想仰头一口气,把魂魄都吐出去了,扶额道:“你就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当然不想,气死姐姐我再上哪儿找去。”
以前戴舒彤是盼着他叫姐姐的,现在是一听就脑壳疼,当即一摆手让他闭嘴。
这会儿时固倒是很听话,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埋头喝汤。
戴舒彤觉得他妈要是知道时固来这里吃饭,指不定比她还要生气,所以只能让家里上下其他人闭口不说。
“怎么越看越像偷情……”戴舒彤着实不明白弄成这步境地是因为什么,兀自垂着眼嘀咕。
时固的全幅身心都放在她身上,耳朵也极尖,听了个清楚明白,咳了声道:“偷情也得有的偷才行。”
戴舒彤触及他的眼神,波澜不惊的内心也乱了一下,夹了一筷子五花肉塞住他的嘴,“吃你的,话多!”
时固看着她的筷子挪开,颇有点回味的样子。
四舍五入,也算一个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