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这朵儿……”
……
弯弯的乡道上,蹦跶出了一个活泼可爱的身影。
她左手拎着米袋,右手拎着苗篮,怀里揣着那支黄色的绢花,腰上塞着那个半路捡来的的香囊。
太阳已经斜斜地悬着,天空开始泛黄。
“太阳落山明早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地开……”
远远地,歌声传入耳。
苏连语唱着,十分大声洪亮,只要她走过的地方,路边草地里的鸟都“唰”地一下齐齐而飞。
小麻雀:这歌声这真的是自愧不如啊!
苏连语也觉得,自己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这样唱唱跳跳地走了几里路,快到家时,已是黄昏落日,夕阳堕天了。
她回头一看:
哇,真壮观啊。
“娃子!”
突然一声叫唤。
她一回头。
“???”
路旁的一间屋子门前站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拄着木拐杖,身旁站着一个小女孩,忙着挥手对苏连语照唤。
“来一下,来一下……”
“呃……”
她犹豫了一会儿,连忙着小碎步跑过去。
这个老婆婆一看着她就笑盈盈的,脸上皱纹笑成了花。
“娃儿啊,你站着,刘婆婆给你点东西。”
说毕,这个婆婆转身进了家门。
苏连语站在原地听从指令。
不一会儿,就拎着个一篮子新鲜的瓜果青菜,端着个瓦碗出来了。
“这个是云吞,自己包的,吃不完,你吃。”
“这些个是今天刚收的菜,我给你拿了些许过来,你瞧瞧,还新鲜着呢……”
篮子里,装着冬种的第一批春收菜,绿油油的,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光照下去可好看了。
老婆婆赶紧着递了过来,塞到苏连语手上。
“谢,谢谢刘婆婆。”
苏连语接过,对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习惯,含羞地点点头致谢。
虽然不知道还不了解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但有东西能白嫖还是挺不错的。
“去哪儿了?”刘婆婆寒暄问问。
“镇子。”苏连语答,她忙着把东西都一次抓在手上。
“对啦,连语啊,你家的地我让我侄儿大牛帮你耕好了,直接撒种就行了啊。”刘婆婆又说。
“啊?”这时忙着收拾的她顿了顿,抬头起来盯着眼前这个老婆婆。
“嗯,对,耕好了。”刘婆婆笑着又说了一遍,“我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干得了这种事。”
“谢,谢谢。”她惊讶感动到说话也结巴了。
真他妈是好人。
热热的馄饨,新鲜的瓜果,天快黑了,这个老婆婆也没抓住她寒暄太久,让她赶紧回家去了,苏连语心里别说有多温暖了。
她一转身,脑子里就弹出了关于这个刘家的记忆:
刚刚看到的两人,一个叫刘婆婆,一个叫刘小花,俩祖孙相依为命,是她的近邻。
自苏老两口过世后,刘家就一直待苏连语如亲人,处处扶持帮助,简直当成了亲孙女。
走多几步路,就到了家门前。她赶忙着把那堆菜啊瓜瓜果果啊搬进去,就去看了一下自己那蛋。
苏:“儿砸啊,麻麻回来啦!”
苏:“……”
那蛋啥反应都没有。
行吧,总不能为难一颗蛋。
她忙活了一会儿,把瓜瓜菜菜放好,又打扫了一下卫生,弯腰时忽而想起了腰上的香囊,皱了皱眉,随手就解下来放到炕上。
苏连语扫地中……
三分钟后,一缕香气幽幽地传进了那个炕洞。
懒懒窝在草堆里的龙蛋先是用蛋壳嗅嗅,再嗅嗅——忽然间感应到了,本能的挣扎着要往外冲。
苏连语:?!
由于厚厚的茅草遮挡,可爱的蛋蛋只能露出一点点白白的壳,小小的力气还在拼命挣扎着想要突破重围,把身边一圈的干茅草弄得滋滋响。
龙蛋:哟哟……唔……嘿哟……
滚出来了?
苏连语蹲下来,扒拉开那炕洞的草,伸手把卡在里面的蛋蛋抠出来,端到怀里。蛋蛋忽然又变得很安静,冰冷的壳儿默默地被捂成暖暖的。
啊,是想妈了啊!
这还真是第一次这么黏妈啊。
苏连语就这样放下手中只剩棍棍的扫把,一边抱着它,一边坐下来吃馄饨。
刘婆婆给的馄饨,用的是香香的肉料,清汤上飘着油丝,缀着几点绿绿的葱花,一共十二个,口口都是肉。
吃上一口,就觉得:好幸福啊。
“啊~”
苏连语发出了满足的感叹。
这刘婆婆绝对是把自己当亲孙女看待的。
正想拿起筷子再挑一个,怀中的龙蛋却突然动了动,撞了一下她。
虽然很小力,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
“?”
这感觉就像是胎儿踢了一下母亲的肚子,只不过她是往里凹而已。
苏连语停下筷子,把头凑到蛋上,耳朵靠着蛋壳,企图听到一些声响。
苏:“儿砸你也想吃馄饨吗?”
龙蛋:“……”
见龙蛋没反应,苏连语知道是自己又自讨无趣了,随手将龙蛋扔到一旁,自顾自吃了起来。
龙蛋被扔到炕上,慢慢挪了挪。
然后围着那个香囊咕噜咕噜地转了起来。
苏连语看着:
“……”
这蛋要来干嘛,养不起,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