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令她感到恐惧的,距离最近的时间点,也就只有那句我想要当魔王的玩笑话。我不认为与谢野医生的心理素质能被一句小孩子的玩笑话吓住。
那就是...那就是乱步说了什么?他看到了我什么?
一直被我极力忽视的地方就沉默的留在那里,令我无法忽视下去。
“‘不要让他觉醒。’”我无心去看她的表情,只因我说的都是正确的:“乱步跟你这么说的吧。”
“但是很遗憾。”我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碗筷:“无论什么做法,只是觉醒的程度多少,时间快慢的问题而已不是吗。”
我咬下一口寿司,含糊不清的说道:“这点也被乱步洞悉了吧,真是可怕的人类。”但也足够可爱。
我不希望他们记得这番对话,也不想留下什么漏洞。于是在我这个想法刚落下的瞬间,我重新站在了酒店的地毯上,手中拿着属于自己的食物。
——整个世界的时间被倒退回了二十分钟前。
“噗。”
略带熟悉的笑声在我们旁边的响起,而这回我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沉默的把餐盘放在了附近的桌子上。
“去购买你想要食用的早餐吧。”我看着与谢野晶子露出了一抹可爱的笑容:“医生。”
暗示还是很有用的。
我的能力还在回归觉醒中,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但只要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就能知道现阶段的自己能不能做到。
我沉默的进了身后的消防通道,从酒店内走了出去。
录像会在录到我之前损坏,人群会下意识的回避我,他们的记忆中不会给我留下任何只言片语。这种可以‘做坏事’的能力在普通人的身上出现后,他们会怎么做呢?惊讶过后,一定会窃喜吧。
可我只感受到了如同把我溺毙的深海般的孤寂。
仿佛这个世界容不下我的存在,所以这个世界的生物本能般的排斥我的存在。
在这一刻,我再次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种割裂感。
那是一种超越了维度的,超越了时间的,超越了一切的存在,‘祂’可以轻易的更改着世界上所有的事物。能量对于‘祂’来说不值一提,生物追求的东西无法让‘祂’产生共鸣,而‘祂’的话语无法被理解,‘祂’的声音无法被传达。
那...是‘我’。
我模糊的感觉到。
但也不是‘我’。
瞬间的沉沦带来的是突兀又尖锐的头痛。
不要去看!不要去听!不要去想!
本能疯狂的叫嚣着躲避‘祂’!一旦被卷入‘祂’的意识,一旦试图去理解,我将永远不会成为‘人类’!
...好痛苦。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及其狰狞,理智开始崩溃,大脑开始混乱。
但从身旁穿行的人类却无法察觉到我。
那我在做什么。
我要...什么。
疼痛与混沌令我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
我,世界。
......
我要,这个世界——
不。
我是个普通的,人类。
孩童身后阴暗的影子中,无法被捕捉的,扭曲又庞大的‘无法名状’重新进入了影子中,但曾经那双清澈又明亮的金色双眼,已经变得混沌与猩红,浅色的发丝也变得漆黑,在重新构造后变得纤长柔顺。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当前觉醒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