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貌看起来很沧桑,下颌甚至还有一道不浅的旧伤,但这位管事看起来坚韧挺拔,仍是十分精神抖擞的样子。
穆宏文走近,恭敬行礼,“见过二小姐、三小姐。”
霍云瑰瞥了妹妹一眼,笑道:“以后要先称呼阿浅了,好歹是有了封地的县主。”
“是。见过县主。”穆宏文从善如流。
“没事,在家我还是最小的。”霍云浅摆摆手,也想起了这个人。
原来是以前父亲老卫国公捡来的孤儿,后追随老卫国公一直担任校尉,退伍后留在了国公府做管事,一晃也有十几年了。
霍云浅收回思绪,向他淡淡一笑,“废话不多说。等会我说的你都要听清楚,因为此项任务艰巨,一旦行差踏错,就连你的性命也保不住!”
听到这句话,别说穆宏文,就连霍云瑰的神情都瞬间严肃起来。
霍云浅招他走近了些,将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地向二人说了,并再次强调:“千万不能有任何差错——先父器重你,二姐也格外信任你,穆管事,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也别让你自己受伤。”
这个计划实在有些古怪,霍云瑰怎么都想不出这么做的理由,而穆宏文略加思索,郑而重之地点下头,“是。”
“好,你这态度我喜欢。”霍云浅不吝赞美,起身走开,“到了时辰你就照做便是。而我么……现在就要去做点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阿浅,你去做什么?”霍云瑰下意识地道。
霍云浅没有回头,只是扬起手挥了挥。
“大概,去见某个人最后一面吧。”
回定苑取了一包东西,霍云浅便匆匆带上死乞白赖要跟过去的银屏一起骑马出了门。
“小姐,那包里不是您刚刚从北疆带回来的胡粉么?”
银屏盯着霍云浅马鞍下挂着的纸包,很有些好奇,“您要把它送人吗?”
“有什么问题?”霍云浅淡淡道。
银屏瘪嘴,“听说用胡粉掺进粉英,再加上葵花籽汁,那便是上好的‘紫粉’,妆面最好了,您怎么忍心送人呢?”
霍云浅失笑,“消耗品罢了,总要用完的。再说了,我现在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纪,暂时还不需要靠那些东西来浓妆艳抹……”
旁边的巷子里突然传来“扑哧”一声。
霍云浅凛神,想也不想便从腰上扯下一物扣在指间,抬手猛地向声音的来处掷出!
一道风声掠过,还没等银屏回过神,就见两道人影从旁边的巷子走了出来。
“拜见县——主!”尹沣努力憋笑,将手中捏着的珍珠举了起来,“您真是舍得下血本……”
霍云浅皱眉看着他,以及他身边的唐棋。
眼前的这个唐棋气势不足,且——靴底没那么厚,看来是真·唐棋。
霍云浅在马背上略一欠身,“尹校尉,唐大叔,二位可是有事?”
唐棋登时皱眉,想起了昨天主子离开清水寺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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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棋:原来主子您给我挖的坑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