荛春心中的火烧的更旺,但这也助长了她的胆子。
这些贵人们从前高高在上,现在却可以任她揉捏。她心中道:要怪就怪你不识相!
她上前就要扯住宋靖玉的头发往上提,岂料宋靖玉这时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呢?线条柔婉,眸色清亮,但在那眼瞳深处,却又带着幽幽寒气,比屋外那绵延的大雪还要冷。
荛春打了一个激灵,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原本伸出的手也凝滞住了。
这时听眼前的贵人似笑非笑道:“若误了时辰,圣上降下责罚,你猜……是你的重,还是我的重?”
荛春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奴才罢了,在这深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奴才。
荛春顺着这话想去,也不由心中惴惴。皇上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若到时发怒要砍了她,她在皇后娘娘身边再是得宠,也是没有用的。
想明白这一出,她面露惶恐,对宋靖玉的态度也恭顺了许多。
荛春为了不伤到她,派人去找榻子去了。
宋靖玉把目光落到桌边的拐杖上,她用手作脚,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身子,握住了拐杖。
这拐杖是李修文命人给她做的,她收到拐杖的时候,自觉得讽刺。
他亲手废了她的筋骨,又命人做了拐杖,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羞辱吗?
执着拐杖,她趔趄地走近供桌旁,伸手擦了擦供牌上的灰尘。
上面隐隐约约地写着,爱子李袙之位。
宋靖玉指尖从上而下地抚摸着供牌,当年她的孩子八岁,被宋凝玉设计捉了去。她不顾皇后的面子,低头去求她。
她哭着道:“你恨我,就冲我来好了,不要伤了孩子。”
宋凝玉一副胜利的模样,她得意道:“好啊,臣妾什么也不要,只要娘娘的皇后玉玺。您若拿来,就放过他。”
宋靖玉照做了,派人送了玉玺过去。可等来的,却是他的死。
宋凝玉看着落魄的宋靖玉,嘴上带着阴森的笑容,道:“我最亲爱的姐姐,您还真是相信啊!您在战场上这么聪明,怎么就没想过,您的孩子对本宫来说也是一个祸害呢?早不除晚不除,不如趁早除了他好。”
失去了皇后的玉玺,她就变成了一个名存实亡的皇后。再加上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