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在,他的好朋友,他的好战友,他的好长官——
此时正扣住他的双手把他压在墙上啃……
花洒没有关,温热的水流顺着楼濯玉的颈肩流下来,湿透的黑色衬衣紧贴着皮肤,隆起的肌肉线条完全显露出来,包裹在黑色的布料之下,说不出的危险和诱惑。
带着枪茧的手指擦过顾野泛红的眼角,唇瓣落在那枚泪痣上,而后靠着顾野的耳朵,呼出的灼热气息让顾野的手指收紧起来。
他低声喊:“顾野……”
“唔。”顾野偏头想要躲开他炽热的呼吸,却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了对方眼前。
楼濯玉看着那截形状优美的脖颈,低下了头。
“……别……”顾野身体一挣,而后整个人伏在了楼濯玉的怀里。
有些急促的喘息声被哗哗的水声氤氲在了腾腾的雾气里。
顾野红着眼尾,张口啃在了楼濯玉的颈窝里。
而后上移,吻过耳后,咬住了对方的耳垂。
只听得对方呼吸一促,顾野整个人便被压在了洗手台上。
手指摩挲过顾野腰腹,慢慢下移。
朦胧中,顾野抬眼,修长的手指插丨入对方湿漉漉的发里,目光落在对方脸上。
茶眸深邃,唇色如血,晶莹的水珠滚落下来,擦过凸起的锁骨,没入黑色的衬衣里。
像是一头危险的野兽。
……
一个小时后,浑身湿淋淋,胸前扣子被扯开三颗,肩窝里两枚牙印子的楼濯玉被一脚踹出了浴室。
一门之隔的顾野带着一身吻痕,鼓着腮帮子气咻咻地把门反锁。
“顾野。”楼濯玉敲了敲门。
“滚——”
“你没有拿浴巾。”
……
……
土豆鸡丁、干锅鸭、小炒肉、酸汤肥牛外加一碟酸笋条,拳头大的馒头香香软软,冒着热气,顾野喝了一口粥,只觉得从口腔一直暖到了胃里。
啊——生活如此美妙——
……如果忽略对面那只裹着浴袍,露出了大半个胸口的大型动物的话。
顾野几乎看得见对面儿屁股后面欢快地摇起来的大尾巴——
虽然这厮此时正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吃菜喝粥。
“叩、叩、叩、”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顾野抓了抓头发,想了想,又拢了拢浴袍的领口,开了门。
“嗨!顾——”
“砰——”
顾野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谁?”楼濯玉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一只绿皮猴子。”顾野扯了扯嘴角。
“嗯。”楼濯玉点了点头,收好碗筷进了厨房。
“叩叩叩——”
“砰砰砰——”
门外的敲门声变成了拍门声,伴随着阵阵哀嚎。
“闭嘴!”顾野开门,按了按额角跳动的青筋。
金发碧眼绿皮肤的青年停止干嚎,拍了一把身后还在张着嘴无声“啊啊啊”的汉子的大腿,而后抽了抽鼻子,眉眼弯弯,一脸谄媚:“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顾野叹了口气:“饭在桌上,粥在锅里,吃完记得洗碗。”
“yahooo~~”青年欢呼一声,拽着身后汉子的领子,双目放光地直奔餐厅,留下顾野在背后跳脚:“换鞋!!!敲里吗!!换鞋啊!!”
正是搬家到顾野对门儿的林战以及大奎二人。
自打他们搬来,三天两头过来蹭吃蹭喝,林战是个老赖皮,大奎是个铁憨憨,还是个哑的,撵都撵不走。
这厮自打进了蓝星的部队,好的没学多少,老兵油子滚刀肉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脸皮日益变厚,顾野也拿他没办法。
趿拉着拖鞋,顾野看着俩货杵在餐桌边儿上风卷残云,只觉得脑阔一阵阵儿的疼。
“这是?”顾野见桌上多出来的一只巴掌大的窄口瓷瓶,正要伸手,却被另一只手拎走。
“我的。”楼濯玉拿过瓶子上下抛了抛,朝着林战的方向点点头:“谢了。”
林战和大奎吃得头也不抬,囫囵个儿应了两句,迅速吃完走人,还不忘收拾了桌椅碗筷,留下顾野一脑袋问号站在原地。
???几个意思啊???
待到顾野回到卧室,又是一愣。
屋里没开灯,点着几根蜡烛,昏黄的烛光里,一大束玫瑰散发出幽香。
小几上摆着两份精致的糕点,两杯红酒。
那个小瓷瓶就摆在一边。
浴室的灯开着,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顾野目光落在瓷瓶上,又转身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舔了舔唇瓣,伸出了手。
瓶子拿在手里很有分量,里面装的是液体。
顾野晃了晃瓶子,拧开了瓶塞,放在鼻下小心地闻了闻。
一股有些甜腻的幽香窜入鼻腔,顾野眨了眨眼,拧好塞子放回去,打了个哈欠。
唔……
突然有点困,脑子也晕晕的……
……
待到楼濯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一眼便望见了瘫在床上,弯着眼睛,勾着唇角朝他笑的顾野。
视线从顾野敞开的浴袍上移开,楼濯玉看到了被动过了位置的瓷瓶,心下顿时了然。
他覆身上去,摩挲着顾野的脸颊:“顾野。”
“嗯。”顾野点头,笑。
“我是谁?”
“你是——”顾野咧嘴,露出了两颗虎牙:“你是我——女朋友。”
“……”楼濯玉。
当夜,H栋2单元222室户主家的灯彻夜未熄。
又传,后来野火舰队队长一个礼拜都不曾给过隔壁雪域舰队队长好脸色,见谁呛谁。
还传,野火舰队大副林战和警卫大奎被罚扫一个礼拜厕所,原因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