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人,谢宗主还?请自重。”
“饭菜都快凉了,阿衍,客人还?没请到吗?”
一阵轻柔的声?音从?云旧宫内传出来,一瞬间阮岁檀脸上血色退得干干净净,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茜色衣裳的贵妇人从?宫门走出来,头上挽了个朝仙髻,插了根有些年头的凤钗,鹅蛋脸柳叶眉,眼含秋水,两靥生笑。
“……师姐……”阮岁檀喃喃道,却不敢再抬头看?上哪怕一眼。
“明镜,客人到了,看?咱们家山楂花正盛赏花来着,稍等等就?上来。”一见来人,谢衍所有的烦恼尽数抛于脑后,脸上复又?带上了笑:“殿下,司尊主,请——”
然而?话音未落,谢衍听到贺兰明镜颤抖的声?音,轻柔到仿佛怕吓跑了一个浅浅的美梦:“阿阮,是你吗?”
阮岁檀脑中绷紧的神经啪一声?断掉,他恐惧的看?着飞奔而?来的茜色身影。
不、不能……
他本能的转身想跑,却被司归一把拉住,有力手掌捂着他的后脑,紧紧把他按在宽厚的胸膛上:“谢宗主,尊夫人把我的人吓到了。”
“不,不可能认错,阿阮、阿阮是你吗,你回来了吗?”贺兰明镜伸手想要去触摸他,却被高大的青年半路拦住。
司归:“谢宗主,看?来今天流云峰无意做东,那本尊就?先告辞了。”
谢衍忙上去拉住贺兰明镜:“明镜,那不是岁檀,是上次我给你讲过的戾天崖往生棺魅灵,我也觉得他有些熟悉,但他不是岁檀,你仔细看?看?,没一处长得一样。”
贺兰明镜捂着嘴,靠在丈夫的肩上,眼中惊疑不定,竭力克制住快要崩溃的情绪,良久,方才回过神来,身体依旧有些僵硬,缓缓朝白玉京行了个礼,道:“许久不见殿下,殿下近来可好?”
白玉京回礼道:“贺兰夫人安,本王过得一向快活,这不,顺江而?下,路遇贵地,来讨杯水酒喝。”
“殿下客气了,随时恭候大驾,”贺兰明镜转个身,朝司归缓缓道,“这位道友面生,不知是?”
“这是魔宗司尊主。”谢衍介绍道。
“司……是阿阮那个徒弟吗?”贺兰明镜道。
“对,是他。”谢衍道。
“司、司尊主,”贺兰明镜深深行了个礼,“可否能让这位小公子,转过来,妾身想再看?一看?……妾身知道这个请求着实无力,但请看?在妾身思念阿阮多年的份上……让我再看?一眼……”
司归捂在阮岁檀后脑的手上,青筋微微暴起?,脸上却含着笑:“贺兰夫人这话说得,谁不知道本尊师从?无相剑尊,夫人却说本尊的贴身小厮是本尊的先师……他死?没死?,你们不是很清楚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张口闭口盼他活过来了。”
“真那么?盼他活着,十六年前你们怎么?都躲起?来不现?身,眼睁睁坐等他去死?呢?如今各个念着他的好,一个说种?着他爱吃的山楂,一个眼泪蒙蒙盼归,还?有那些个放衣冠冢的,挂画像的……”
阮岁檀紧紧拽着司归腰侧的衣裳,背脊僵直,浑身紧绷,脑中嗡嗡作响。
“你们,嘴里念着他,心里想着他,却眼睁睁看?着仙盟那帮老家伙把他推到火上去烤,那帮仙盟的老家伙——令祖母谢老夫人不是心疼他得很吗,不是给他种?树吗,怎么?关键时刻,就?把他推出去了?还?有柏家那个老贱人,不是亲手教养他多年,看?得比自己儿子还?要重吗,这么?就?把他推出去了,他两个儿子,怎么?不把他的儿子推出去呢,柏原逸不是和他并称九家双璧吗,怎么?没见那老贱人把他儿子柏原逸推出去?”
“还?有你白玉京,妖王殿下,不是和他一见如故,仗剑天涯,诗酒花茶吗,那帮老不死?把他推出去的时候,你怎么?就?缩会金阙宫装瞎子聋子了?”
司归紧紧揽着阮岁檀,环视众人:“别在老子面前惺惺作态,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
按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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