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上面有他下的追踪术,目前被司归带着,无法跟上钱多多前去探查,一但时机成熟,脱离司归,必定要立刻追上钱多多。
那副棺材一定有蹊跷。
阮岁檀刚出殿门的时候,听到里面白玉京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也跟着离开,紧接着各路来宾也上前叙别几句,七七八八地告辞了。
热闹非凡的涣鳞殿转眼间散得干干净净,仿佛曾经的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只是幻想中出现的事情,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聚又散。
柏原逸始终没有说话。
阮岁檀走出老远,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一看这片少年时代待过的最久最开心的建筑,只见云山缥缈间,几座或庄严或灵动的殿宇错落有致地停在其间,日头依旧高高挂着,一花一草依旧郁郁葱葱,风景旧曾谙。
只是昔年教少年们练剑的长者已逝。
只是昔年对练的少年们成长为指点少年们习剑的长者。
能不忆少年?
阮岁檀伸手轻轻在空中抓了一把,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掌心只要天璇丹残留的清凉。
昔日的少年玩伴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面目已经模糊,只有一身代表着玄剑宗宗主的玄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
阮岁檀眼睛微涩,再次深深回望玄剑宗巍峨磅礴的建筑群,却望不到记忆里的那群少年郎。
“后悔吗?”
“不后悔。”
风吹进努力睁大的眼睛,吹干了里面残存的湿润,曾经牵着他手耍赖要糖吃的红衣少年,已经长成了长身玉立的俊朗青年,司归牵着他的手,温和问:“怎么啦?”
阮岁檀笑了笑:“风太大,吹得眼睛疼。”
司归把轻轻把手放在他眼前,挡住迎面吹来的山风:“现在好些了吗?等一会出了山门,带你坐大车可好,天上飞那种大车,拉车的是一条巨大的腾蛇,有翅膀,一会让它飞给你看。”
阮岁檀心中微微一酸,反手握住青年略显粗糙的手,那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虎口剑茧极重,是那种长年累月拿剑才会磨出来的厚茧。
“好。”阮岁檀轻声回道。
两人行至玄剑宗山门,只见一条黑色巨蛇驮着一座精美的大车盘在广场上,一对巨大的翅膀有一搭没一搭的挥动着,似乎是等得太久,等得有些百无聊赖了。
巨蛇见主人回来,灯笼似的大眼睛瞬间睁大了,伸着蛇头往前探看,等司归走进了,从嘴里吐出一只纸鹤,纸鹤偏偏起舞,化为点点星光,星光组成苏雩身影,依旧满脸冷淡。
“你的小魅灵被人下了子母符,他离开母符太久,最多还有半月性命。”
话音刚落,星光瞬间炸开,接着化成极其细微的粉末落下。
子母符?
阮岁檀一惊,谁会在他身上下这种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