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微微一愣,他原以为姜山只是个被荣誉夹裹得随波逐流的小丫头,却没想到她意外的有自己的想法。
说实在的,当时他接到荀攸的信时,还以为是有人冒充了荀攸在开玩笑。一个堂堂名门的有学之士放弃了朝中地位跑到益州当长史也就罢了,他无法相信这人居然连长史也不做了,也要去当一个姑娘县令的幕僚!
因此,即便是现在,法正也觉得荀攸并不是出自真心想要辅佐姜山,只是想将她当做自己最好的傀儡罢了。
这世上?决不会有莫名其妙的善意,却只会有没有理?由的恶意,法正自小见惯世态炎凉,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在对姜山稍稍改观的此刻,法正心中却又有些同情她。
——荀攸这等心思深沉之人在谋划什么,连他也摸不清楚,这小丫头定然毫无头绪。也不知道日后她会不会后悔让荀攸站在自己身侧。
【法正好感+2】
……这法正上辈子该不会是后宫里哪位得宠的娘娘吧?
好感度像坐过山车一样,真是比宫斗还让人捉摸不透。
姜山心中忍不住吐槽。
也不知是不是那多加的一点好感跨越了阶段,法正一路上竟然也跟姜山提起了不少管理治安和提高工作效率的窍门。原本对法正心里有些芥蒂的姜山也逐渐放下了成见。
很快,便到了分别的时候。
“姜县令路上一切小心。”法正顿了顿,又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姜县令也不知对方为何而来,那就要小心防范对方用意了。”
姜山正色回礼:“多谢法长史提点。”
……其实法正是个好人?
等到法正离开之后,荀攸回到了姜山身边。
“法长史为人耿直,有些时候话虽不好听,却是不中听的实话。日后阿山在政事上?应该也有不少机会与他接触,需要习惯了才?好。”
姜山点头,问道:“我其实有些好奇,法长史是扶风人,公达你是颍川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又是怎么想到推举他给我爹?”
“问题要一个一个的问。”荀攸一边纠正,一边解释道,“孝直的祖父玄德公是远近闻名的名士,我年幼时有幸听闻过他讲学,受益匪浅,也因此和孝直结缘,偶尔会有书信往来。近来扶风民生多艰,遍地饥荒,孝直听闻我在太守大人手下当长史,便想来投奔与我。”
“所以他并不是因为敬仰我爹所以才来的?”
荀攸瞥了姜山一眼,道:“我不便猜测孝直的想法。”
“那就是了嘛。”姜山小声嘀咕道。
他有些惊讶,在她对《三国演义》的印象里,文人似乎都贯彻着“士为知己者死”的思想,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用爱都能发电。即便是荀彧那样身后背着大家族责任的,为了曹操那也是呕心沥血,把自己的朋友资源全都掏得干干净净,生怕给曹操漏了可用之士。
而像是法正这般单纯为了找个铁饭碗来的,倒是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
姜山依稀记得法正是刘备阵营的,似乎深受重用,但他做过什么,又是因为什么投奔了刘备一概不知。
若是得荀攸这般高评价的谋士,一定是在历史上也名声赫赫吧?然而法正这个名字在路人们的印象中如此稀薄,到底是因为他英年早逝,还是他专心经营官场呢?
姜山只是稍微过了下脑子,便选择了放弃。
比起这种漫无边际的猜测,姜山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脚踏实地去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对了,阿山。”荀攸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块由上好兽皮包裹的物什,“这是三公子给你的。”
“三哥?”姜山的神色古怪极了。
今天除了姜夫人因为姜山的强烈抗议而留在屋中养病之外,就属她这三哥不够义气了。虽说她之前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可也不至于连个告别也没有吧?
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东西留给自己……
姜山打开了卷好的兽皮,里面露出把镶嵌着珍宝的匕首。
不过比起匕首,姜山却更在意那兽皮上的凹凸不平的纹样,眯着眼睛辨认了半天,才?发现是姜炎那磕碜的刀刻字迹。
当下造纸术并未改进,许多文人还是用竹片记录,是以不少人会随身携带镌刻用的小刀。而姜炎虽说是学过,但他平日里混迹于军营,这镌刻倒是很少用于实战,难看也是无可厚非。
——阿山,你看到这信的时候,我已经跟着商叔的军队去剿匪练兵了。你说得对,我一直以来太过高傲自满,却没有想过真正去做些什么。等下次见面,我一定会变得更强,让你刮目相看。因此上次我说过帮你找的宝剑我就先自己用了,这柄匕首先给你凑活着用,别说我小气!
姜山哑然失笑。
这果然还是个臭屁的小男孩嘛!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历史上的法正是不是可以算是疯批美人?
不过都是因为川宝,我对疯批美人这四个字有点过敏……感谢在2021-03-0823:40:35~2021-03-1023:51: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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