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许暖兮得知,她和许默戎是异母姐妹这件事并非是由哪个知情者有意传出去的,而是大家推论的结果?。
原来,她和许默戎是姐妹的事被传到别的班级后,她的一些?初中同学表示出质疑——许暖兮在初中时明明是众所?周知的独生女。于是便一些?人分析,许暖兮既然忽然冒出一个姐姐,那肯定应该就是异母姐姐无?疑了。
好在许默戎当众让大家停止了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加上高三压力繁重,各科老师每天又耳提面命地警告要专心、用心,议论声逐渐销声匿迹。只是大家仍忍不住暗暗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余青和冯铮离开后,学习小组并没有就此解散,许默戎、林阔、唐霄霄三人仍在为自己的前途而努力。三个人同?在一个班级,组队学习更加方便,每天都不用另外找地方,在班级里就能学。
很快就连林阔也走了。每年年底的十一二月份至来年的二三月份,是各大艺术院校的招生时期。每逢这一时期,艺术考生就忙碌起来,他?们要暂时离开学校,去各地参加艺考。
林阔本身就有很深的艺术功底,三年的专业美术培训让他更上一层楼。以林阔的平日里的学习成绩,只要他?拿到了心仪美术院校的录取通知,大学的大门就等于已经正式为他敞开。
临近期末考试,一星期一次的活动课也没能让升入高三的学生们走出教室,大部分还留在教室里看书学习,以及讨论问题。
唐霄霄在刷一份英语卷子,写着写着忽然将笔一扔,卷子往前一推,人则趴在桌子上叹气,“一个个都走了,就剩我们俩,感觉好冷清。”
许默戎停下笔,转头见她一副百无聊赖、提不起精神学习的样子,也将?手中的笔放下来,“是不是觉得没有动力学习了?”
“嗯!”唐霄霄重重地点了下头,嘴巴微微撅起,看起来有一点被遗弃似的委屈,还有一些?丧气,“本来我们五个人在一起学习时,动力很大,效率也很高,现在他们被保送的保送,去艺考的艺考,前途都很明朗,我们却还要在教室里拼命地学习,想到这我就觉得浑身都无力,没有心思学习了,如果?我也能通过新芽杯作文大赛拿到保送资格就好了。”
许默戎知道,高三的时候,最怕心态崩掉。尤其是看到身边的人都有着落,而自己又不那么自信的时候,最容易焦躁不安、无?心学习。
许默戎觉得唐霄霄现在就是如此,余青和冯铮已经确定被Q大保送,林阔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错,也能考入心仪的学校。而许暖兮和唐霄霄又一次参加了新芽杯作文大赛,由于今年比赛时间有所?调整,十二月份比赛结果?就出来了,许暖兮荣获一等奖,得到了被Z大保送的机会,而唐霄霄则只获得了二等奖。两相一对比,唐霄霄就觉得前路漫漫,看不见结果?,觉得格外恐慌和无?力。
许默戎不知道怎么劝唐霄霄,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一说。
“是,看起来我们两个才是最难的,因为他们都提前拿到了打开大学校门的钥匙,我们却还在路上摸索。只是他们提前拿到钥匙,并不代表他?们就容易和幸运,你也见过余青和冯铮熬夜写程序之后的状态,也见过林阔撕掉多少张我们觉得特别好的画。我们今天还坐在这里学习,是因为我们和他?们拿钥匙的途径不一样,所?以拿到钥匙的时间也不一样。所?以,想开点吧,别把自己陷入怪圈里。”许默戎拍拍唐霄霄的手臂,顺便把唐霄霄刚才趴下时压皱的卷子展平。
“嗯,之前是我想偏了。”唐霄霄不好意思地一笑。
其实唐霄霄也不是不明白,就是情绪忽然不好,现在有人开解,不管开解的内容是什么,但开解的这一行为总归是安慰到了她,让她的负面情绪得以释放,不再压抑在心中。
心态稍微好一点后,唐霄霄就有心情聊一些?闲话。反正是活动课,没有老师和班委在管纪律,只要不大声喧哗影响其他班级上课就好。
“默默,你说许暖兮明明就已经被保送Z大了,为什么还留在学校拼命学习啊?”
许默戎下意识看了一眼许暖兮所在的座位。活动课一向是许暖兮的自习课,尽管现在拿到了保送名额,她也仍在认真地学习。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不想去保送的大学,想通过高考去其他的大学吧。估计现在正处于挣扎期呢,所?以暂时还放不下学习。”许默戎联想到上一世时许暖兮所念的大学,如是猜到。
唐霄霄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觉得这个答案有可能是真相,她不可理解地说:“Z大还不好吗?Z大可是全国排名第三的高校啊!”
许默戎假装凶狠道:“这么向往Z大啊?是谁说要和大家一起考北京的学校啊,怎么,如果?真在作文大赛中拿到了一等奖,就要脱离队伍吗?”
唐霄霄佯装害怕的样子,笑着缩缩肩膀,“不敢不敢,许大人绕过我吧!”继而又一本正经地说:“确实难以抉择啊,如果?是我拿到了Z大保送名额,估计也会挣扎一番吧,我记得开学自我介绍时,许暖兮心仪的大学和专业和我一样。”
许默戎总结道:“所?以啊,由己推人,也不那么难以理解,人各有志,说的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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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下午,许家的客厅里,气氛很是紧张。
“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齐芮站在沙发前面,肃着一张脸,看向站在她面前的许暖兮,严肃地问道。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我不想去Z大,我想去Q大。”许暖兮烦躁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