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夏唯承拿了钥匙,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往门外走去,刚打开门,一团毛茸茸的灰白色小东西忽然一瘸一拐的跑到了他脚边,喵喵喵的叫着,像是在撒娇,不让他出去。
这猫是陆源的,从小便断了一条腿,叫圆圆,性格也像陆源一样,敏感又粘人,陆源去世后,陆索要把它扔了,夏唯承于心不忍,就把它抱了回来,不知不觉已经养了四年了。
夏唯承蹲下来撸了圆圆的头一把,圆圆像是明白留不住他一般,不再叫唤,蹲在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夏唯承站起来,转身出了门。
这个点不好打车,于是夏唯承便叫了网约车,虽然是八月,但因为下了雨,夜里竟然有些冷,夏唯承将手里的外套套上。
他平时并不刻意打扮,作为一个大学教师,只要穿着得体就行,好在他长了一副好皮囊,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二十分钟后,他到了两人约好的酒吧,酒吧里人很多,台上有一个穿黑夹克露着结实腹肌的男人,正在唱一首情歌,用的是现下流行的烟嗓,哑厚感十足,听着很有味道。
夏唯承点了一打啤酒要了个卡座坐下,点燃一支烟,耐心的等着唐孝。
隔壁桌坐着一个白皙纤细的男孩,点了杯咖啡,也不喝,只是用咖啡勺不停的搅拌,未拆开的糖包放在一旁。
自夏唯承坐下后男孩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
夏唯承觉察到炙热的目光,侧目向他看去,那男孩也不躲闪,迎上他的目光,浅浅的笑,拿起咖啡杯旁的糖包放到嘴唇边轻咬了一下,然后又放回原处。
这一连串动作的暗示在明显不过,男孩是个0,想找一Y情,如果夏唯承有意,只要现在过去把那包糖倒进他咖啡杯里,他就会跟他走。
这种gay吧暗语,唐孝给他科普过,夏唯承自然懂得,他毫无波澜的收回了目光,坐在那里稳如磐石。
十来分钟后,唐孝还没来,在这期间,夏唯承已经拒绝了三四个来和他搭讪的男人。
夏唯承长相偏俊秀,因为是老师的缘故,自带一种沉稳气质,单从外表上分不出他到底是0还是1,所以来勾搭他的男人,有肌肉发达的举铁男,也有白净娇柔的小男孩。
其实为了避免有人来搭讪,他一进来就将自己的腕表取下来放在了桌子上,(表=不要,就是不约的意思)那腕表镶着一圈碎钻,即使在光线不好的地方也光彩夺目,让男人们对那腕表熟视无睹的原因是——夏唯承的脸。
夏唯承长了一张极其好看的脸,虽然28了,胶原蛋白却一点也没流失,身材还极好,腰臀比堪称完美,长腿交叠往那里一坐,又A又欲,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勾人,这样一个尤物独自坐在那里,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春心荡漾。
又一首歌唱完,唐孝依旧没来,夏唯承又点了支烟,他平时不怎么吸烟,但此刻一个人坐着,不找点事做好像有点傻逼。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手里提着一瓶AurumRed经过夏唯承的身边,径直走到不远处的VIP卡座,拍了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的肩膀一下调侃道:
“四年了,江三少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那人转过头来,昏暗灯光映照着一张清冷俊逸的脸,正是下午夏唯承在陆家别墅外遇到的那个男人。
江征把身体往一旁挪了一些,给程亦林腾出足够的位置,程亦林把酒放到桌子上,一边开酒一边抱怨:
“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刚刚看到你,我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几年过得不错吧,我看你这生意挺好的。”江征道,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自带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
“混吃等死呗,和你这海龟企业家可没法比。”程亦林给江征的杯子里倒上酒,酸了一句,四年前江征说出国就出国了,谁都没知会一声,直到现在程亦林心里都堵着一口气。
“还生气?这样吧我自罚三杯,当是赔罪了。”江征说完端起酒杯仰头一口闷了。
程亦林见他认错态度这般好,气已消了一大半,见他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忙按住了他的酒杯道:
“打住打住,你用我两万块一瓶的酒,来自罚三杯,这是罚我还是罚自己?”
江征知道他消气了,倒也没再继续喝,坐回到了沙发上。
“今晚来不及了,明天我组个局,给你接风洗尘呀。”程亦林说。
“不用。”江征拒绝:“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这些的。”
两人说着话,你来我往的喝着酒,这时旁边桌忽然传来一阵大声的哄笑,江征不自觉的皱了下眉,斜眼看过去,见那群十八/九岁的男生目光都聚集在前方不远的同一处,江征顺着那些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静坐在那里的夏唯承。
程亦林见江征目光久久没有收回,也跟着看了过去,片刻后嘴角浮现出一抹了然于胸的笑容:
“怎么,有兴趣?”说完后又道:
“不过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这个帅哥看着是挺得劲儿的,但特TM高冷,谁都撩不动的那种,我估摸着是个x冷淡。”
“他经常来?”江征答非所问,英气逼人的眉毛下压着一双凌冽的瑞凤眼,配合着低沉的声音,显得越发清冷。
“不常来,有时候几个月才来一次,要不是人长得帅,我还真记不住。”程亦林回答到。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旁边桌那群嬉闹的男生正拿夏唯承做着赌注,笑闹了一番后,从人群里走出个十八/九岁的男孩,一脸自负桀骜的朝着夏唯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