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么相信你?,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是吗?”程尧咬了咬后槽牙,在仍没得到反驳之后终于沉下一张脸,“所?以从始至终都是设计好的,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
与其说程尧此刻的愤怒是出于被心爱之人所背叛而衍生出的苦楚,倒是更想一个发现自己投资失败的商人,在发现自己血本无归时一时无法接受,甚至开始念起了以前项目的好——顾渝晓。
如今想来处处都堪称完美的渝晓,自己居然为了眼前这样一个货色便丢弃了。
脑袋中的神经在确认事实后打成团,让他此刻的头脑一阵阵抽痛,眼睛也不可避免的冒出血丝:“我早该知道的。”
陈思宇现在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不过是私下去齐氏集团,自己没有任何背叛的理由,按理来说不足以引起程尧这般暴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全部都可以进行解释。”
“一个从贫民窟爬出来的贱人,居然在背后咬我一口,你?怎么敢?”程尧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我父亲说的果然不错。”
之前程先生所?说的话一股脑冒了出来,侮辱的话从喉咙中不断冒出来,陈思宇的脸也在这言语攻击下愈来愈惨白。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陈思宇的泪水滴落,嘴唇泛白,声线颤抖。
像是一株生长在温室中再脆弱不过的小白花,被霜打?一下便凋零。
程尧同样奇怪,自己居然没为陈思宇这姿态而心疼,甚至内心深处还涌出几分快意。
“装什么?”以前怎么看怎么柔弱的场景,眼下只会让程尧作呕,“难道你?不是那个姓裴的安排进来的,和?那些程家的竞争对手里应外合,算计我,算计我们程家?”
“我没有。”陈思宇疯狂摇头,他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含糊其辞,“我是接受过裴先生的帮助,但是他从来没有让我做过这样的事情,他没利用过我。”
其实在这个时候话语中的偏袒便已经很明显了。
哪怕从刚才的言辞中裴先生大概是做了些对程家不利的事情,但再如何?那也是帮助关怀过他的裴先生,而且利用这样可怕的关系绝对不会存在他们两人之间。
眼见程尧没有半分动容,陈思宇沉下心进一步解释:“如果我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又怎么可能会在当时会议上挺身而出?我只是想帮你?,而且因为程叔叔对我……对我的排斥,我根本就对程家核心利益的事情全然不知。”
程尧掀了掀眼皮,面沉如水。
“你?怎么能怀疑我……”陈思宇退后一步,心中一阵阵地揪疼。
程尧还是敌不过习惯:“思宇,我要理解我。”
方才程尧半吐的心声,还是慢半拍的将陈思宇本就脆弱的心伤到,大概是之前的压力加上现如今的刺激,他倒了下去,视野中的范围侧翻,最后的场景定格在程尧冷漠的脸。
无论如何?,对于一开始的接近动机并不纯这一点他无法否认,出于对顾渝晓的嫉妒以及简遇回?的授意,但在后来,他因为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也同样付出了自己的心意,换来的却是一声——贱人?
太过荒谬。
如果做出这种事情的是顾渝晓,程尧还会这样说吗?说到底,也只是欺负他没后台罢了。当初就是程尧对顾渝晓再生气,也没说过一句重话,最过分也就是冷着脸劝告几句,真讽刺。
而被主角受陈思宇念叨着的顾渝晓,本人正在面对决定着关键的心理医生。
那个传说中在原主小时候曾发挥至关重要作用的人物。
一眼看过去,倒真有点那种平常人对心理医生这个职业应有的想象。毕竟已经过去很久,这位温柔体贴的医生在眼睛周围也爬上细纹,一举一动都带着纾解面前人情绪的目的,带着的金丝眼镜也只是让这个人看着更有学识了几分。
“好久不见,顾小少爷。”
在心理诊疗室只剩下两人后,陆医生重新打了次招呼,与之前在父母面前的公事公办,这刻意的拉近距离十分行云流水。
“好久不见。”顾渝晓点头。
一直在暗中打量眼前顾家小少爷的陆医生脸上仍是挂着和?煦的微笑,这位小少爷看着和?儿时的差距实在不大,在一举一动和处事方式上。这并不寻常,经历那么多年,哪怕这个人再如何?的坚守本心也不会让自己的微小习惯保持的如此良好。
用一个具体的形容,就像是人生的再次重置?
不过,想起齐阳的威胁,陆医生嘴角的弧度微微下落,但也仍是温和?:“我听顾夫人说小少爷似乎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是的。”顾渝晓严肃起来,“而且我还是最近才发现的。”
“小少爷的意思是说您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对您的生活完全没有影响,还是说是最近才把事情给忘记的呢?”陆医生循序渐进的进行着谈话,一下子?便抓住关键点。
人类心理是不会有探索尽头的,出现什么样的状况都无法称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