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孟长空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
那人温柔地笑起来：“师弟，你总算开口了，那这把短刀我先收着，待下次见面送你。”
他能感受到那人的喜悦，看着那人小心翼翼地将一把朴实无华的短刀放进怀里，还不放心的拍了拍。
自己是那人的师弟吗？孟长空试着回想，可是头很痛，痛的他忍不住低吟起来。
很快，有人轻轻托起了他的头，给他喂进了一些水，他贪婪滚动着喉结，干涸已久的喉咙终于有了些许滋润。
满足地轻哼一声，孟长空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质朴的床。
“你醒了，可觉得哪里痛？”
一道温润的嗓音在他身边响起，这个声音仿佛刚刚才听到过。
孟长空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被人仔细的包扎过，原本还剧痛的伤处已经变得清爽，现在的疼痛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轻轻摇了摇头，他看向声音来源处，救下他的青年正坐在床边，手上还拿着一个杯子。
察觉到他注视的视线，青年唇角微微翘起，提起手边的茶壶，倒上满满一杯茶后，这才重新将手伸过来。
知道青年是想扶起自己，孟长空赶忙拒绝道：“我可以自己来。”
他一出声，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多虚弱，声音嘶哑的难听，像是鞋底磨在砂砾上，像是钝物划在玻璃上发出的既刺耳又毛糙的动静。
孟长空下意识的滑动喉结。
“受了重伤就别逞强。”
青年不容置疑地说道，将手穿过他的脖颈，拿着茶杯靠近他的唇边。
这种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让孟长空有些羞赧，但在青年目光灼灼地注视下，他还是乖乖地把水喝完了，因为他实在太渴了。
“谢谢。”孟长空喝完水后，朝青年微微点头致意道。
“你还是老样子啊。”青年放下杯子，朝他笑道。
老样子？孟长空看向青年，听这话的意思，他是认识自己的，那么，他是谁呢？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你……认识我吗？”孟长空迟疑道。
“我们何止是认识。”
青年笑道，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孟长空的面前撕了下来。
青年手中拿着一张人/皮面具，而孟长空在看见青年原本样貌的瞬间，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因为眼前的青年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师尊，沈霁？！
为什么沈霁会再次出现在他的幻境中，难道是他潜意识的想象？
见孟长空皱着眉头看向他，青年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他收起笑容，担忧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是……沈霁？”孟长空犹豫片刻，不确信的问道。
“原来还认识我嘛。”沈霁又笑起来，“不过多日不见，你竟然直呼我的名字，连大师兄也不叫了。”
听沈霁这般说，孟长空脑海中浮现起方才半梦半醒间的那个场景，那个看不清长相的师兄，就是沈霁？他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清润温柔的声音确实一般无二。
既然是他的大师兄，孟长空也就实话实说：“大师兄，过去发生的事，有很多我都忘记了，所以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师兄多多担待。”
“忘记了？”
听了他的话，沈霁将手按在他的脉搏之上，半晌后，沈霁收回手，看向他沉默不语。
孟长空见沈霁神情凝重，就知道自己一定情况不妙。
“你我分别之后，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沈霁满脸自责，随后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他，“你的内力被人封住，这颗药丸可助你疏通恢复。”
得知自己武功还在，孟长空立刻将药丸服了下去。
“至于你失忆的事，我也无法诊断出结果，只有请师父来医治了。”沈霁柔声安抚道，“一定可以治好。”
记忆丢失虽然很没有安全感，但是沈霁的出现，却让孟长空倍感亲切，仿佛曾经两人就一直这么关系亲密，否则自己怎么会下意识的替他去挡那个暗器呢？
孟长空点点头，看向沈霁问道：“大师兄怎么知道我在燕和山庄？”
“前几日，燕和山庄的明庄主被人杀死在房间内，玄月派接到消息后，师父立即让我下山协助捉拿凶手，我一路追查发现，燕和山庄捉到的凶手是你。”
“燕和山庄少庄主也是这般逼问我，但我实在想不起来我杀了人。”
见孟长空按住额头，显然有些痛苦，沈霁便拉过他的手：“我了解你，相信你不会做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事，因为除了杀死明庄主外，那凶手还盗走了燕和山庄的传家之宝，金丝镖。”
金丝镖三字一出，孟长空脑海里的装备格突然亮起，浮现出三个字——可装备，他的第二件六神装出现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沈霁并不急于回答，他将孟长空身上的被子盖好，“你今晚先好好休息，待明日恢复精力，我再与你详谈。”
说完之后，沈霁就靠坐在他的床边闭目养神，大有守护他的意味。
孟长空在黑暗中看着沈霁的阴影轮廓，他心里也有一些未解的疑问，希望沈霁能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