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看见孟长空朝自己挤眉弄眼,沈霁轻轻勾了勾唇角,抱着孟长空,绕开挡在身前的江明松,径直走进沈府。
“大将军,那可是大皇子!”孟长空拉住沈霁,小声说道。
瞧着沈霁把江明松晾在一旁,急的孟长空挠心抓肝,为何沈霁不仅不宠江明松,还对他有种奇怪的疏离,莫非副本增加了任务难度?!
见孟长空好好说着话就要跳到地上,沈霁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大皇子又如何?难不成本将军还要巴结他?”
以沈霁高不可攀的身份来说,确实不用巴结江明松,可江明松毕竟是当今圣上独子,也是将来皇位的唯一指定继承人,恩宠正盛,多少人上赶着都得不到垂青,沈霁还这么不冷不热的态度。
这些不提也罢,最重要的是,江明松不是沈霁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吗?如今怎么跟仇人似的!
孟长空盯着沈霁俊秀的侧脸疑惑,直到沈霁将他放在正堂的雕花木椅里,又递来一杯温茶才回过神,他刚喝上一口暖了胃,江明松就和一对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女并肩走了进来。
“姑姑,姑父,你们可得管管表哥。”江明松的视线瞟向孟长空,努了努嘴说道,“表哥从边关回来不久,京城许多事他都还不清楚呢,千万别让他被来历不明的女子迷了神志。”
见江明松态度客气的那对中年男女交谈,想必他们就是沈霁父亲沈相爷和母亲衡阳长公主了。
解开身上披着的狐白大氅,孟长空站起身行了一礼,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就被沈霁拦了下来。
“父亲、母亲,这位是甄小姐。”沈霁看着孟长空,解释道,“并不是来历不明的女子。”
当着外人的面,沈相爷不好直接训斥沈霁,便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请江明松上座后,与衡阳长公主坐到一旁的位置上。
“昨晚彻夜未归,你作何解释?”沈相爷看向沈霁,阴沉着脸问道。
“昨日儿子在郊外救下甄小姐,耽搁了入城时间,望父亲和母亲见谅。”沈霁毕恭毕敬道,“父亲和母亲时常教导儿子要乐善好施,儿子受封大将军,路遇一群歹徒明抢两位弱女子,又怎能坐视不理?”
沈霁这一通义正词严的话,若不是孟长空在现场,恐怕他就信了,但他信不信不重要,在场的其他三人相信就对了。
“老爷你听,就说霁儿不会胡来的,敢情是救下了两位姑娘呢。”
捏了捏沈相爷的手,衡阳长公主看向立于一旁的孟长空,一身白色锦衣,瞧着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儿,虽然略带病容,但不影响明艳照人,就是这个头,怎么和沈霁一般高?
斜睨低眉顺眼,默不作声的孟长空,江明松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是我错怪了表哥,不知是哪里的贼匪如此嚣张,劳烦甄小姐讲述一下事情经过,我必要派人好好查办此事。”
“那群贼匪乃京郊游匪,据说已作恶多时,请大皇子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才好。”沈霁怜惜的目光落在孟长空身上,“以免有更多人如同甄小姐这般,亲人没有寻到,却先行命丧黄泉。”
亲人?孟长空抬起眼,看着沈霁挺拔背影,心道一声好家伙,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已经被沈霁编好故事,还生动形象地演绎起来,这天赋不比他差啊!
“甄小姐是来京城寻亲?”衡阳长公主同情地看向孟长空,“可知你父母是谁?”
看着沈霁,孟长空答不出来,他哪知道沈霁给他编的父母是谁?!
“甄小姐差点被歹徒一刀毙命,如今她被吓得口不能言,请母亲原谅。”感受到孟长空求助的视线,沈霁回道,“好在甄小姐与儿子用书写方式交流过,她的父亲乃兵部尚书甄勇。”
一听甄勇之名,沈相爷面带怀疑的打量起孟长空,眼前这位姑娘和甄勇哪里有半分相像?
“甄大人是怎样的人,相信姑父和姑姑都再了解不过。”江明松笑道,“表哥怎么能确信她是甄大人的女儿,可不要被有心人给骗了。”
“自然有能相认之物,我信他。”沈霁拉过孟长空,轻声道,“你说呢?”
江明松、沈相爷和衡阳长公主都不约而同看过来,孟长空不能拆穿沈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只得没好气的被迫点头,他如今是兵部尚书甄勇私生女,口不能言的甄小姐,还能说什么?
听着沈霁言之凿凿的话,又看着沈霁与孟长空牵着的手,江明松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可随后沈霁的话,更是让他破防。
“儿子昨日对甄小姐一见钟情,想择日迎娶甄小姐,望父亲和母亲成全。”
沈霁郑重其事的脸,丝毫不见玩笑的意味,孟长空瞪大的眼睛都快脱窗,他满脑子问号,这副本是不是把角色搞错了?沈霁求娶的人,应该是江明松!
现下震惊的并不止他一人,沈相爷和衡阳长公主同样是一副能生吞鸡蛋的表情,但作为父母还没开口,江明松倒是先他们一步,手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制止道:“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