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纹普通,唯独中间玫字较为特殊,看样子,应当是女子之物。
秦棠溪看过后,顺口问一句:“这是何人之物?”
安氏觉得她话太多了,“不是你的就行了,另外,玉有缺口,莫要被骗了。此事隐秘些,不能让陛下知晓。”
“母亲不说,天涯茫茫,寻找不易。”秦棠溪略有为难。
安氏今日才刚被人骗了,心中正是不爽快,被女儿这么一堵后拍桌而起,“好找还需你找吗?我自己都不会找吗?秦棠溪,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母亲想多了,既然您不肯说过往,那就随您,我令人去找。”秦棠溪选择性不再问。
安氏愁眉不解,只道一句:“找到这玉便可给你自己铺后路。”
秦棠溪惊愕,“此玉与先帝有关吗?”
“回去睡觉,我也累了。”
秦棠溪不好再问,拿着图纸就离开后院。
卧房的灯火还亮着,小姑娘想来还没睡,她匆匆去沐浴,换了衣裳回来后,小姑娘半跪在榻上不知看些什?么。
她一靠近后,小姑娘骨碌就爬了起来,一双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殿下。”
“你在做什?么?”
明姝朝着榻内侧挪了挪,手?中不知握着什?么东西,“我在、我在练习下腰。”
秦棠溪不信,还?是搬了圆凳过来,对着床榻坐下:“继续,我看看。”
明姝惊讶:“您不去休息吗?”
“不去,你继续,不必管我。”秦棠溪整理自己的寝衣,方才沐浴就想收拾收拾她,奈何被母亲打断了章程。
明姝磨磨唧唧地从床上爬起来半跪在榻上,手?中的东西顺势塞在了被子里,檀口微张,“您要看吗?”
秦棠溪颔首。
小姑娘这才有了精神,将被子推到一侧腾出些地方,揉了揉腰,又道:“那、您喜欢看吗?”
“再不做,今晚是不想睡觉了吗?”秦棠溪适时出声提醒。
明姝眨了眨眼,在床上站了起来,脚踩着绵软的被褥,上半身缓缓地向后仰去,双手?按住被褥,整个身子等同对半折了起来。
腰骨柔软。
秦棠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小姑娘的身体,“学了多少时日?”
“进楼里后就开始学了。”脑袋下仰着,头发都掩盖住眼睛,明姝感觉一阵腿酸,“我,我能起来了吗?”
“不能。”秦棠溪无情地拒绝了,寝衣遮盖不住露出腰间的小肚子,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平日练习多久?”
明姝有些吃不消了,多日没有练习不说,今日又喝了酒,整个身子都透着虚浮,头昏脑涨的。
“平日里、一炷香时间。”
“那就一炷香时间。”秦棠溪唇角蕴出一抹温浅的笑意,显然是乐于见到这番景色。
明姝后悔死了,说什么不好说这个,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灯火噼啪作响,寂静的屋里听得人心口一跳。
秦棠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抹身影,发觉寝衣开始颤抖,尤其是腿.间。
她好心提醒道:“你们不专心没有惩罚吗?”
明姝眨眨眼,发烧戳得眼睛疼,摇摇头甩去头发,累得都不想开口说话,但殿下问,不能不说,“有。”
秦棠溪好笑:“什?么惩罚,是不是加罚?”
这就等同于抄书不认真,被先生捉到后,自然是要多抄几遍的。
小姑娘紧紧咬着牙关,说什么都不再应了,殿下就是故意的。
时间一到后,她迅速躺了下来,揉着酸疼的手?臂,眼含泪水地望着殿下。秦棠溪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醒悟,反而告诉她:“你自己说的,说我不喜欢故作?委屈的做派。”
明姝立即忍住了泪水,“殿下,我、我可以睡觉了吗?”
“?铺床。”秦棠溪站起身,走到烛火旁将灯熄灭,最后留下一盏榻前灯。
小姑娘累得沾上床榻就睡了,泪水浸湿了枕头。
秦棠溪睡不着,躺在外侧后辗转难眠,直到子时的时候才起身将被子掀开,找寻一番后,在里侧找到一张纸条。
纸条上几字:弥珍进公主府。
几息后,纸条放回原地。
秦棠溪跟着躺了下来,阖眸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妥,再度将小姑娘拉入怀里。
小姑娘睡相很好,躺着就躺着,揽入怀里也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反抗。
一夜醒来,明姝?睁开眼睛,朦胧的时候面前一亮,长公主就在咫尺外……
她搂着殿下睡了一夜?
怎么办?
小姑娘皱皱眉、撇撇嘴,索性闭着眼睛翻过身子。
一步步、一寸寸,往自己的地盘挪过去。
殚心竭虑地挪了几寸后,臀上忽地挨了一巴掌,整个人立即顿住了。
就像是没有上桐油的钥匙芯,卡主动不了。
“醒了还?装睡,有你这么伺候人的?”
长公主的声音醍醐灌顶,明姝一个激灵地爬了起来,那双秋水含波的眸子里漾着迷惑,不待站起身就被殿下拽住,“躺下。”
“不是起来吗?”明姝又是不解。
话说着,还?是老老实实地躺下了,面上不敢有丝毫恼恨。
等人躺下后,秦棠溪才徐徐靠了过去,手?在她唇角上摸了摸,旋即咬了上去。
是咬,不是亲。
明姝疼得脚趾头都蜷缩在一起,一动都不敢动,泪水在眼眶里打着弯。
起榻后,秦棠溪更衣,明姝也跟着起来,在被子里摸索一阵,找到纸条后照旧揣进荷包里,慢吞吞地跟着殿下出去用早膳。
用过早膳后,秦棠溪又带着她去上朝。
马车停在宫门外,长公主下车步行,宫门口侍卫见过后忙行礼。
等人走远后,侍卫们站在一起交谈,“殿下今日怎地步行了?”
“许是想走走了。”
“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吗?”
“不可信,总觉得古怪。”
马车里的明姝悄悄掀开车帘一角,瞧见宫门口成排的侍卫后又缩了回去,殿下带她来上朝做什?么?
摸摸嘴巴,还?是有些疼。
不知等了多久,外间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殿下,珑安郡主入宫一事,礼部拟了几个好日子,您看看哪个合适?”
“胡家的事找孤不合适。”
“不瞒殿下,胡家如今为商,下官不能登门去问啊。可是派了人去,他们又是推三阻四,说礼部轻视他们。”
明姝来了精神,贴着窗去听。
“也好,你将日子送去公主府,午后给你答复。”
“好,臣立即明日送去,谢殿下解忧了。”
“无妨,礼部尚书也辛苦。”
眼前忽而一亮,车帘被人掀开,明姝整个人一僵,下意识就往里面躲了躲。
长公主不恼,反而笑问:“今日可想去哪里玩,亦或是想买什?么?”
话音刚落,外间响起了声音:“姨母。”
是秦见晗。
明姝眼睫颤了颤,袖中的双手?紧捏成拳
长公主唇角的笑意僵了下来,冲着外间道:“担不得你这声姨母,回府。”
车夫一挥鞭子,马车疾驰出了宫门,车里的明姝也跟着轻松下来。
等回到府后,礼部侍郎就送来了日子,都是二三月来的假期。
秦棠溪随手看了一眼,“礼部没有拟封号吗?”
礼部侍郎为难道:“本当该拟,但太后发了话,不用拟封号。”
这点符合太后的性子,秦棠溪未曾在意,本就是秦见晗自己求来的,就算入宫为奴也是她的事情。
她定了二月里的日子:“就二十八这日,纳妃罢了,一切从简。”
礼部侍郎这才领着话回到礼部。
明姝坐在一侧将殿下的?态都看得清楚,明显感觉到殿下对秦见晗的态度与以往大不相同的。
殿下还?是在意她的。
她心里暖暖的,拿起一块桃花糕欢喜地吃了。糕点甜腻,顾名思义,形状就像桃花,咬在嘴里好像还有桃花的味道。
她吃得高兴,秦棠溪也弯了弯唇角,真好哄。
笑容转瞬即逝,想起昨夜的事就改了语气,故作?肃然:“明姝,我将弥珍买来,如何?”
明姝登时就怔了,“买、买她作?甚?”
殿下喜欢弥珍?还?是说嫌弃她不好?
秦棠溪起身,踱步至小姑娘跟前?,目光怜悯般落在她手?中的点心上,拿起她的点心就见到上面的口脂。
她沿着口脂处咬了一口,“孤觉得她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长公主:骗一回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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