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小伤口……舔舔就好了。喏。”给六千看了自己马上就愈合的食指,才止住了对方悲痛欲绝的哭号。
明明只是一点小伤口,而且他身上的伤可是重多了。
而且六千那样大喊大叫,立刻招来了值班的一个……不,一群护士。看着一大群年轻的小姐姐将六千团团围住,沙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算了,这种事他不要太擅长,想来也不会因为大声喧哗被赶出医院。
好不容易那一群护士离开,沙树才从贴墙站的境况下解脱出来,松了一口气,她没有申请陪夜,刚才进来的护士姐姐就提醒她探视时间快到了。
和六千打个招呼就先走吧,明天给他带点早饭过来。
“就算很快就好,也不要让自己轻易受伤啊,”告别时,六千突然这样说道,“毕竟,我会心疼的。”
顿了一下,“嗯,我知道了。”说着,沙树轻轻合上了门。
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六条千景猛地往床上一倒,小沙树越来越有人味了啊。
这么想着,他兀自嘿嘿嘿笑了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啊……好痛。”语气平淡地感慨了一下,他嘴角却依旧翘起。
走出医院,沙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便准备往三尾狐亲给她订好的酒店走去。
三尾狐亲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是最高档的——在看到酒店留下的电话后,沙树停下了脚步。
居然还有接送服务啊,她毫不犹豫地拨出电话。
即使已经接近深夜,对方也没有任何不满,热情地提供服务,在问清楚沙树所在地后立刻派出司机前来。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
但是——大概金钱的力量总是相似的。
如果你在清晨拉开酒店的房门,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快要两米的男人笑嘻嘻地看着你,你会怎么办?
对了,你还是个未成年独身少女。
沙树沉默了一瞬后,觉得自己应该礼貌性地挥一拳。
反正这个人这么强,不至于这样的拳头也……哎?
打中了?没打中?
奇妙的手感让沙树毫不犹豫地挥出第二拳。
“哎哎哎,过分了小沙树。”五条悟往后一跳,躲过了第二拳,“这样也太欺负人了。”
“我根本没有打中你啊。”沙树收回拳头,客观地叙述事实,“所以没有过分。”
“这时候就不要这么较真啦,否则就不可爱了。”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五条悟语气轻佻地说。
沙树觉得自己应该打第三拳,但是她并没有动手。
“小沙树怎么会在池袋?”
想了想,沙树没有立刻回答,“五条先生又是为什么在池袋呢”
“啊,这个啊。”五条悟笑着回答道,“是为了特级咒物,妖刀‘罪歌’哦。”
“那可是一把不得了的妖刀呐,之前报纸上的‘撕裂者之夜’你也看到了吧?那就是罪歌造成的。嗯,还有,这把刀会不停地寻找强者寄生,并且感染被它砍到的人,使他们成为罪歌的‘孩子’,从而控制他们。”
在沙树制止之前,他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完了。
这是她可以随便知道的事情吗……本能地,沙树感觉有点不妙,而且,这个听上去,和她昨晚在赤林身上感受到的有点像啊。
“我朋友在池袋受伤了,我来看望他。”其他没有了,可千万别把她卷进池袋那奇怪的咒力旋涡中。
毕竟作为一个“安全保险装置”,她身上还有个巫女邪灵,要是被释放出来,就真成“池袋之乱”,平安京翻版了。
到现在,沙树也隐隐有些清楚,自己被踢到这个世界,恐怕不是一个偶然。
平安京承受不起再一次的灾难了。
对于自己极易成为大boss的定位极为清晰,沙树决定争取把六千捞了就走。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五条悟瞬间变脸,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万一你朋友是被罪歌划伤的就不妙x了,为了以防万一,就让我出马为他看看吧。”
“不用了,我昨晚看过了,他身上没有那种咒力的痕迹。”沙树一口回绝,“听起来那么麻烦的咒物,五条先生应该很忙吧?”
“一点也不忙哦。”叹了一口气,五条悟摆出那种老师发卷子时痛心疾首的目光,仿佛在谴责上课没有认真听讲的学生,“我不是说了吗,‘罪歌’会寻找强大的人做宿主。”
“而我,就是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