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内特庄园里,姐妹在议论镇上新来了一群驻扎的士兵,聊到有几位模样十分英俊,正在读书的班内特先生听到了女儿们的笑声,说了一句:“原来士兵来这里参加的是展览会。”
一个男仆从外面进来,拿来一封信说是要交给班内特小姐,信是来自尼日斐花园的,男仆站在一旁等回信。
一听到“尼日斐花园”,姐妹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也不聊英俊的士兵了,都凑到了简的身边。
简展开信,粗略的扫了一眼,还没有开始念。
班内特太太心急地嚷道:“简,信是谁写来的?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快告诉我们呀!”
“是达西小姐写来的信。”
“达西小姐?就是舞会上傲慢的达西先生的妹妹,她写信来做什么?”
班内特太太十分讨厌达西先生,她至今还记得达西先生在舞会上的高傲模样,更何况伊丽莎白后来像说趣事似的把他对她的评论都说了出来,达西先生目中无人的形象就在班内特太太心里扎下了深根,连带着她也不喜欢起他的妹妹,尽管伊丽莎白和简都对达西小姐赞誉有加。
正如班内特先生所说:“你们母亲的耳朵就像一个筛子,它能过滤掉许多内容。”
“达西小姐!我至今记得她那一条漂亮的裙子!”
“我只记得她的嫁妆有十万镑。”
玛丽撇了撇嘴:“达西小姐也喜欢读书。”这让玛丽觉得她不是一个肤浅的小姐。
伊丽莎白是舞会上与达西小姐接触最多的人,达西小姐友好亲切的态度给她留下了极佳的印象。
为什么达西先生傲慢无礼,而达西小姐却亲和友善?
伊丽莎白没多久就找到了答案,尽管是同一个母亲同一个父亲,兄弟姐妹的性情当然也会不同,正如她们家五个女孩的个性都不一样。
伊丽莎白:“达西小姐的信上说了什么?”
简将信读出来:
我亲爱的朋友,我怀着诚挚的心来请求你与伊丽莎白的帮助。我打算要排演一出戏剧,希望二位能够前来观赏我的拙作,两位都是本地有见识的小姐,亦希望二位前来提供一些可供参考的排演意见。收到信件后,若无特殊原因请尽快前来。若实在无意,不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期待下次的相会。
你们永远的朋友克洛莉丝·达西
“邀请你们去尼日斐花园去观赏私人戏剧,这可真是一桩稀奇事!”莉迪亚嚷道。
“重点不在于戏剧,”班内特太太眉开眼笑,“重点在于邀请简和伊丽莎白去尼日斐花园。”
戏剧可不是一个下午就能排演好的,她的宝贝女儿接受了邀请,有了可以在尼日斐花园过夜的理由。
自从舞会一别,宾格利先生还没有和简再见过面,班内特太太早就看出了两个人年轻人之间的火花,这正是促进感情的好机会,简一定得去。
“这不但是达西小姐的邀请,更是宾格利先生的邀请呀!”班内特太太说。
简有些羞怯:“这关宾格利先生什么事,明明是达西小姐的邀请。”
“你不明白吗?达西小姐是尼日斐花园的客人,她要邀请人来做客一定是要经过主人同意的,否则就太失礼了。所以她邀请你们一定是经过了宾格利先生的同意的,这相当于是宾格利先生在邀请你们啊,他真是一位慷慨大方的绅士,你说对不对,我的好老爷?”
班内特先生翻过一页书,与妻子的兴奋不同,他十分冷静:“你简直是个智者,我年轻时正是因为你的聪慧才与你结婚的吧。”
班内特太太年轻时是个漂亮的大美人,班内特先生娶她全然是被美貌所迷,至于智慧……不提也罢。
班内特太太以为班内特先生是在称赞她,笑意更深了。
“只邀请了简和伊丽莎白两个人吗?”玛丽问,她刚刚听到了达西小姐在信里称赞简和伊丽莎白是当地有见识的小姐,她认为达西小姐不至于忘记她喜欢读孟德斯鸠和卢梭,当地有见识的小姐可不止简和伊丽莎白两个。
“是的。”简的回答彻底断了玛丽的想法。
玛丽用书挡住了自己的脸。
“我们可以乘着车子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