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廉亲王府这是和毅勇候府结仇了,与其被动挨打,何不先发制人。这门婚事可是太后的懿旨,廉亲王府失了颜面,太后又何尝不是。
周胜的荒唐林瑾衡还没听说过,但是瞧着这两个‘巧’,问悠闲地坐在一边喝茶的林延恩:“大哥,周胜表哥不好吗?”这个表哥她只见过一次,实在是没印象,不过想着林延恩总是知道。
“怎么?衡儿觉得这两姑娘是故意的?”重华长公主笑眯眯的问,对女儿能想到这一点很欣慰。
“一而再的事情也太巧了,还都是坠马!”林瑾衡吐槽。
不管刘敏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多人都会认为她是故意,好歹换一个,这不是挑战大众智商吗?有了南阳候劭姑娘的前车之鉴,这种事情就可一不可再,而且中间牵扯着太后懿旨,便是在林瑾衡看来,也是一个昏招了。
这的确是个昏招,毅勇候能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完全是靠着他的贵妃姐姐和皇子外甥,应该说,德贵妃和五皇子有如今的地位,中间少不了毅勇候的功劳。两者相辅相成,互相成就。
这样的一个人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不智之举。这完全是他妻子和女儿瞎折腾出来的。
说来这真是巧合,刘敏初时郁闷之下,骑马发泄,只是带着情绪骑马,出了意外。毅勇侯夫人心一横,干脆来了个伤上加伤。
毅勇候很头痛,他以为他夫人是个精明的,如今才知道是大愚若智,马上他还会知道自己的夫人是愚不可及,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消息传得飞快,他便是想拦都拦不住,何况敌对派系好不容易抓到这么大的一个把柄,怎么会不狠狠咬上一口。
当今披荆斩棘登上皇位,母子之情深厚,怎么会由得毅勇候府下太后的面子。毅勇候府下太后的面子,皇帝就能把毅勇候府的脸仍在地上往死里踩,何况旁边煽风点火的大皇子党和十六皇子党。
重华长公主笑道:“可不是,当别人都是三岁小孩,他们刘家说是意外就是意外了。”刘家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关。果然身处高位太久,久得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林瑾衡眼神催促林延恩,周胜到底做了什么,身为亲王世子还让人避之不及。
林延思笑嘻嘻接话道:“周胜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只是,”在重华长公主和林延恩的目光下,换了几个词:“是个不成器的,走鸡斗狗,实在是纨绔中纨绔。”说他纨绔真是侮辱了纨绔这个词,他林六爷也被道一声纨绔,但是绝对比周胜有市场多了。
林瑾衡琢磨她六哥肯定没说清楚,一想纨绔子弟无外乎那些事情,而且还是超出常人容忍的,如今这世道对男子宽厚的很,如果周胜不出格,凭着亲王世子的身份,两个姑娘何至于如此。忍不住蹭蹭她娘,想来这种倒霉事落不到她头上,但是如今这个时代男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她看不惯的地方。
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门第低一点的,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不习惯,那么还是他不习惯吧!
“那婚事怎么办,皇外祖母不是下了懿旨的?”林瑾衡还记得这桩婚事是有旨意的,太后也是金口玉言,何况是这样正儿八经宣旨过的。
重华长公主勾起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德贵妃说刘三姑娘这样的身子实在当不得世子妃的身份,只能做个侧妃。”
德贵妃壮士断腕,牺牲了一个侄女,挽回抗旨的名声。毕竟刘敏依旧会进廉亲王府,这样就算不上抗旨,而且妻变成了妾,从中没落到一点好处。本朝,侧妃说得好听是妃,其实不过是普通人家的贵妾罢了,生了子嗣照样喊不得一声母妃。
五皇子一系的官员大做文章,又传出有人在刘敏的马上做了手脚的风声,这次落马事件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
受害者倒是一清二楚,刘三姑娘成了世子侧妃,皇帝觉得齐家治国平天下,让毅勇候放下手头的事情回去‘齐’家,五皇子一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龙椅上那位主子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
林瑾衡又实实在在感觉了一回古代女子难为,刘三姑娘做妻做妾都是别人几句话的事情,婚姻大事自己竟是半点主都做不得。堂堂世袭罔替侯府的嫡女落得这般下场,这时代妻妾分明,哪怕她是侯府嫡女,妾便是妾,一辈子都是妾,便是后宫嫔妃也从来没有转正的例子,继后都是从大正门抬进去的。
重华长公主见掀帘进屋的孙嬷嬷面色有异,便以眼神询问。
孙嬷嬷为难的看了看屋子的几位小主子,有些拿不准该不该说。
重华长公主一想,道:“但说无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知些事了。”
“昌华长公主府上传来消息,小公子得风寒,辰时三刻殇了。”说完,便低下头,这动作也够快的,一个月不到的功夫,昌华长公主怕是忍得狠了。一些人惯会忍,但是一旦爆发也更狠。
重华轻轻的掀起盖子喝了一口六安瓜片,到底是贡品,醇正回甜、清香高爽,方淡淡道:“真是可惜了,这孩子是个福薄的,更衣,我要去看看九妹,好不容易得了个小子,这会儿指不定多伤心呢。”
林延恩略一琢磨,再见他母亲的态度,便微微一笑。
卫国公府里有喜事,重华长公主嫌晦气也怕冲撞所以并没有带几个孩子过公主府,嘱咐儿子照顾妹妹就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