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可是草原上跑得最快的一匹马,他亲手驯服的,再也不会有马比它更靓仔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常人难以靠近他的马,这么些年来他也没什么心思主动找人与他同骑,毕竟在草原上没有两个大男人一起骑马的传统,被人看到的话是要沦为笑柄一整年的,要带自然只能带自家的小媳妇儿。
但是现在……
中也低头,视线从凉也的后颈滑过,强装镇定的将目光移到了前方的大道上。
谁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把这个家伙捞到马上?中邪了吧,还是有人给他下蛊了?听说武林里有种乱人神志的蛊虫,指不定现在已经在他的心口上生根发芽了。
可恶的中原人!得想办法把蛊毒解了才行!
*
中也作为未来的草原之主,进入中原其实是有些目的的。
秋初,关外。
还未到下雪的时节,关外的草原上已经刮起大风,从看不到尽头的天际呼啸而来。
寒意让窝在营地边的骏马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嚼了一口干巴的草料,用湿漉漉的幽怨眼神注视着它的主人。
中也有一头不长的橘发,松松垮垮地系在后颈处。发绳上挂着些流苏以及獠牙制成的小装饰物,这是草原上实力的象征,每征服一头野兽,他们都会取下野兽的牙齿宣誓实力。
这是他16岁是猎得一头雄狮,单枪匹马,一个滑铲下去,用小刀破开了雄狮的整个腹腔。
大黑马用尾巴扫了扫他的屁股,成功的让他的主人一个趔趄。
“干什么!吃东西也不消停!”中也嘴上骂着,手却不停,在大风里给他心爱的坐骑梳毛。
骏马扬起蹄子,往营地里另一个方向望去。
一人一马还没闹完,匆匆而来的侍卫便带来了另外一股寒流:“是那边送来的折子。”
那边,指的自然是住在大好山河里的那个国家。
中也拢了拢衣服,把半披在身上的熊皮狠狠一甩,挂在耳朵上的精致耳坠伶仃作响。
他湛蓝的眸子滑过一道锐利的光,冷声问:“那边的人又在说什么瞎话?”
侍卫那被遮住的喉结一滚,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中也看出了他的犹疑,想到了什么,冷笑着把马刷扔进桶里:“怎么,他们想打了?”
侍卫连忙摇头:“不、不是,那边是想求和……”
男子挑眉,语气轻巧了些:“哦?那他们想用什么换?割地?钱财?还是布匹粮食?”
“不……不是这些?”
“那他们想怎么求和?直接迎我过去称王?”
“……他们说想用联姻的方式。”
中也疑惑:“他们有公主?”
侍卫沉默片刻,视死如归:“是我们的公主,‘中也’公主……”
男子表情一僵,随即狰狞了起来。
他们确实有位“中也公主”,但只有少数人知道,“中也公主”其实是“中也王子”。
他名中也,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靠在他的马上,捏碎了手边的围栏。
正当侍卫觉得他可能要当场暴毙的时候,他的主上又给了他一条活路。
“送折子的人呢?”
“大约是害怕,交了折子立马跑了。”
“无碍,”中原中也从身后抽出他锋利的刀,这柄刀名“削铁如泥”,名如其刀,“待我进京,宰了那宰相与皇帝,给大家助助兴。”
*
抱着一腔宰了中原之主的热血,中也就这样被带进了后宫里,圆了中原朝廷的联姻梦。
其实现在他也能宰了怀里的人,这不难,他的“削铁如泥”一直被藏在鞋套里,只需抽出来在凉也的脖子上一抹,一切就能结束了。
可实际上,中也只是在冷风里被吹散了一身滚烫的热度,沉默地感受着中原之主咬他脖子泄愤。
还没有草原上的野兔咬人疼。
中也不屑地哼了一声,察觉到怀里的人咬得更用力了,恶意一瞬间填充满了他的心脏。
“你再咬,再乱动?”他的手指灵活地挑开了凉也的衣领,带着寒意的手探进了一片温热地,“敢试试吗?”
眼前的绯红触目惊心,实在是……
中也形容不出来,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但是能够确认的是,他很享受此刻凉也惊慌失措的样子。
中也带着凉也翻身下马,在周围宫人们一片低头礼拜声之中,披风一挥,盖在了被他横抱在怀里的凉也身上。
在关门之前,他停在原地,侧头低声警告:“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听懂了就滚。”
说罢,房门“啪”的一下被关紧。
那声音听得宫人们心头一颤,头压得更低了。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当时就被中也娘娘这不做满三天不罢休的气势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