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也重新捏住了中岛敦的手腕,感觉手下还是有些僵硬,继续搞教育:“就是这个地方,写字的时候要靠……敦?”
中岛敦喉结滚动,背都佝偻了起来,发出低低的呜咽。
凉也干巴巴:“别让我刚迈出第一步的梦想死去啊。”
窗外,光秃秃的银杏树上,终于落下了它仅剩的那一粒叶片,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秃子树。
脉象惊人的活跃,体温也高得不像话,再加上呼吸急促浑身颤抖,头低得快要贴到胸口上了。
凉也下意识歪头,脸贴着自己软和的毛领,感觉喉咙痒痒的。
这就是害羞的少年人吗?真是满满的青涩感啊,怎么办,好像get到了什么奇怪的乐趣。
现在是深秋,再过些时日怕是就要下雪了。
他俯在敦的背上,只觉得对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被温在炉子上快要烧干的茶壶,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凉也又有些愧疚,纯情少年正在与内心的恶魔做着斗争,自己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这难道就是海王的快乐吗?害怕。
凉也退开了一些,跟中岛敦隔着一小段距离,坐在了他旁边,单手拽着笔,示意中岛敦跟着他的动作来。
中岛敦的手还在抖动,尚未恢复平静,写出来的笔画甚至比之前还要浮动,这样一来刚刚有所缓解的脸红趋势再次升了起来。
中岛敦喏喏道:“对不起啊,我太笨了。”
凉也摇头,不是你笨,是我的问题。
是我,抵抗不住诱惑,竟然开始与lsp感同身受。
快给朕上一份去污粉洗洗脑子!怎么能对挚友做出这种事情!
凉也紧了紧披风,唤来宫人将火盆撤了下去,环视周围,将面前的长桌往前推了推,便在中岛敦不明所以的注视之下,跨坐到了他的身前。
厚重的披风挤在两人之间的狭小空间里,让凉也不是那么舒服地扭动了一下。
感受到身后中岛敦连连往后退的趋势,他侧头:“我坐在前面带着你写,你的手太大了我抓不住,这次换你来抓我的手,记得感受我的力道和——”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中岛敦脸上的大惊失色。
中岛敦撑在地上的手臂颤抖不已,他想要往后退,可是凉也恰巧压住了他的长袍,让他就算退,也要带着凉也一起挪动。
在碰巧凉也回头,他更是惊得手下一滑,整个人都向后倒去,后脑勺在地板上磕出好大一声响。
中岛敦还没发出痛呼,凉也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这声音大的,别是把木地板撞碎了吧?
“没!没什么事!没有撞到!”中岛敦抢答,推着凉也的肩膀不让他继续靠近,再慢慢地从地上坐直身体。
“你……你干嘛突然……”后面的话怎样都说不出口,中岛敦瞳孔颤抖,不敢与凉也对视。
“我父亲、父皇以前就是这么带我写字的。”被他的紧张感染,凉也说话也开始有些结巴了起来。
可惜他结巴的样子像是在为之前的所作所为心虚。
中岛敦捂着胸口,努力深呼吸,只觉得能当上皇帝的人果然狡猾,看他警惕就用朋友当做借口,一个没留神就对他动手动脚。
这样和青楼里的那群人有什么区别!
中岛敦攥紧了衣领,心想,凉也是皇帝,如果凉也真的觊觎他的身体,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方法逃脱过去。
可就算如此、就算真的避不过去……
“你、你若是有那种想法……能不能提前告诉我,我也好……”中岛敦吸吸鼻子,抽泣一声,悲凉极了,“……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梦想失效了?九年义务教育也失效了??
朕的去污粉怎么还没送上来!快给朕把挚友的脑子洗洗干净!
凉也看看笔,又看看中岛敦,认命地闭上眼,深深叹息。
中岛敦无助地松了手,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无论怎样都挡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呜咽:“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凉也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他想问什么,却只能绝望道:“你问吧。”
中岛敦了无生趣:“我要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没有任何缘由的,心空了,感觉不再跳动,世界一片灰白。
凉也搓搓脸,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喝一口水,水凉了,心也凉了。”
中岛敦QAQ:“我现在就去给你添壶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