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阳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尊重?你们需要这种东西吗?你们和娼妓有区别吗?也别装什么清高了吧夏参衍,都是老同学。”
“你丫的给我闭嘴!衍哥!”门外的常逸早就听不下去了,但是被人拦着又进不来,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夏参衍轻轻咳了几声,没有再理会他的污秽话语,毕竟污秽的人,对于任何事物的看法都干净不到哪里去,他不是那种让人信服的魔力,无法一下改变别人与之自己不同的观点。
“所以你想干什么?”夏参衍觉得头有些晕,他昨晚没怎么睡好。
“干什么?我当然想干你啊!高中时候司锦卿罩着你,现在他还会为你撑腰吗?听说他身边又换了人?而且要订婚了呢,你不如赶快找好下家?我可以帮你……”
“住口!”陈萧直接挥舞着酒瓶就往卢子阳头上砸。
卢子阳不设防,雷霆般的剧透让他脑子嗡嗡作响,整个脑袋都是火辣辣的疼,头上的血很快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骂了句脏话,却没有朝陈萧动手,反而狠狠抓住了夏参衍,扯着他就要往墙上抡,无奈他手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残缺,使不上多少力气,可还是让夏参衍踉跄了一下,这会儿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夏参衍以为自己可能要被砸破脑袋的时候,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那怀抱有些硬,但宽松又温暖,扑面而来的薄荷气息让他紧绷且疲惫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是记忆中的感觉。
他来了。
他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他面前。这种安全感只有他能带给他。
夏参衍一下失了所有力气,瘫在了他怀里。他就是有这种让夏参衍全盘依赖的能力。
“司……司总?”有人楞楞的喊了一声,声音是颤的。
在场所有人包括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卢子阳全都怔愣当场,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像是大脑当机,这会儿什么气势都没有了。
门外陆陆续续涌进来一些穿着正装的人,为首的那位直接将卢子阳踹到了地上,狠狠一脚踩在他胸口,肋骨当场破碎,卢子阳当场动弹不得,却被人用东西塞住了嘴,连呼痛都困难。
“衍衍。”那低磁暗沉的嗓音缓缓在耳边响起,轻柔又熟悉,温暖不已。
夏参衍的眼眶突然有些湿,他好久没有听他这么叫过自己了。
从终止契约那一年开始,两人就好像很少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了,唯一的谈话不是在电话里就是在短信中,哪怕见面也是不过寥寥数语。
像这样好好相拥的时候好像好久都不曾有了。
他有些想念。
夏参衍很快整理好自己,离开了那个带着熟悉味道的怀抱。
面前的人俊美依旧,犹如雕刻般精致,他完美的让夏参衍望尘莫及。他对着外人是凌厉凛冽的,此刻看着自己,除了满目被揉碎的柔情,还带着些许焦急。深褐色的眼眸里仿佛含着水,总是让夏参衍跟着不知所措。
“伤到哪里了吗?”司锦卿将他上下打量一遍。
夏参衍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司锦卿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我抱你好不好?”他将他揽在怀里。
夏参衍有些想拒绝,可他现在又确实有些难受,那怀抱太温暖,他一时不太舍得放开,便点点头,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司锦卿毫不犹豫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他们从来不顾及任何外人的眼光。
“闭上眼睛休息,听到什么都不要睁开眼,明白吗?”司锦卿低声说。
温热的呼吸擦着夏参衍的耳廓而过,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满面都是那薄荷香。夏参衍揪着他的衣领,点点头。
“衍衍乖。”司锦卿低头,吻了吻他的额。
夏参衍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上一秒还温柔体贴的司锦卿,下一秒眼中冷光毕现,面色冰寒。
“任湛。”
“是。”刚才将卢子阳踹倒在地的西装男人立马朝着司锦卿弯下了腰。
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仅是司锦卿一个眼神便立马明白他要他做什么。
“在场诸位,刚才可看见还有什么人对夏少爷不敬吗?”任湛说话时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里一片死寂,比他们来之前还要死寂,他们都明白司锦卿是什么人,是个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见着他都要礼让三分的商业巨鳄,贵族中的贵族,暗夜里的极致恶魔。
区区卢子阳,蝼蚁都是抬举,他们这些人更是不值一提。
这会儿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做出任何一点可能会惊到来人的举动。
“没人说话,那各位就都在这里吧。”任湛敛去笑意。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都可以去死了。
司锦卿要弄死他们,易如反掌。
“只有卢子阳!”一个胆子稍微大点儿的男生抢着出来说,声音发着颤,身体微微发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任湛看向他:“这位先生,说谎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我没有……”那人抖得更厉害了,“大家都在这里,我没有……没有骗你们……”
“好。”任湛便又转向讷讷的陈萧,笑问,“陈先生,你说呢?”
陈萧浑身一僵,回过神来,手指关节被他捏的发白,半晌才点点头:“是,只有……卢子阳。”
任湛笑了笑:“那各位……”
“等等。”司锦卿突然沉声打断他。
任湛立马垂下了头让到了一旁。
司锦卿冰凉的视线在周围环绕了一圈,看的在场众人浑身战栗寒意不止。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各位依然对夏参衍持有意见。”司锦卿语气淡然,眉眼阴沉。
“我似乎在各位上学时就提醒过。诋毁他伤害他就要付出代价,然而你们好像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司锦卿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众人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那么我现在再说一遍。外面那些污秽不堪的传闻我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但我会查,查到一次,连人带物销毁一次。”
众人顿感寒意入骨。
所谓销毁是什么意思,被销毁的又是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恶意诋毁是种十分低劣的行为,希望大家今后能谨言慎行。”
司锦卿的话像长针,扎进每个人的心底,那寒意渗透四肢百骸,让他们畏惧胆战心惊,那种上位者的强迫气势压的他们几乎窒息。
人群逐渐如潮水般散去,慢慢的包厢里面只剩下了他们。
司锦卿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不便多留,低头看向怀中的夏参衍,好在他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嘈杂吵到,长睫在眼下投射出青灰色阴影,微合着眼,侧脸温润依旧,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司总,那卢子阳……”任湛不确定司锦卿的态度。
司锦卿面无表情道:“舌头和腿留着没用了,但别让他死了,他们一家气运到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