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个小时内，她把她所有能找到的资料，和她平时跟裴煜聊天时知道的一切动向，在纸上演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果。
她没把握。
大盘指数不是那么好估算的。即便是顶尖投资公司里一流的精算师借助最先进的软件技术，和一手商业数据，也不见得能推测准确。
她只有几个简单粗糙的在线工具，和模糊的数据。
对于这个结果，她是真没把握。
但是，她相信她的运气。
做人，要敢赌。
扯过一张白纸，曾一荻把三个数据写在上面。她的字，飞扬而优雅，阿拉伯数字也写出了别样的韵味。
她把那张白纸，缓缓叠成一个信封的模样。
站起身来走出去。
倚在门边，曾一荻冲云飞扬招手。
云飞扬跟个大狗狗似的跑过来。
曾一荻双指夹着信封递给他，“你公司是科技公司，除了盘指，再送你两个科技版数据做为礼物。”说罢，冲他一笑。
这一笑，有点晃人眼。
曾一荻不笑时，气质很疏离，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新月。整个人气质拨云见日，如雨天湿雾里的风，变成了正午午后的阳光，温暖、明亮。
云飞扬看得一愣。
他低头看去，曾一荻夹着信封的那两根手指，纤细，修长，指甲盖粉嫩嫩，光滑透亮。
云飞扬差点走神。
“要不要啊？”曾一荻夹着信的手指晃悠两下。
“要要要。”
云飞扬乐呵呵地接过信封，又傻乐，“您怎么收费啊？”
曾一荻摆摆手，“你我有缘，不收费。”
“真的假的？”
“假的。”
曾一荻冲他一挑眉，“你还我？”
云飞扬怔一怔，笑着把数据收进西装内衬口袋，“不了不了……”
拿完数据，云飞扬喜上眉梢的走了。
曾一荻招呼小助理进来。
“姐，你找我什么事啊……”小助理怯怯地说。
曾一荻道：“帮我叫何美珊进来。”
“什么？”小助理没听清。
“帮我叫何美珊进来。”
“何姐？？”
“嗯。”
小助理张大了嘴，她从没听过曾一荻这么不客气地叫何美珊名字。
“姐叫她做什么呀……？”
小助理察觉出了曾一荻这些天和何美珊不对付，她怕她冲动……正想着找办法迂回。
曾一荻下定决心般沉沉地出一口，看向小助理。
“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