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遍遍重复:“别不要我,锦林……”
好似陷入魔怔般吻着她,渐渐的那一小片皮肤微微发红,不能再让他满足,陆肖铭松开了一只手,去解剩下的纽扣。
锦林看准机会用力扭住他的另一只手臂,背部用力,带着陆肖铭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这次两人姿势颠倒,她居高临下地看他,膝盖顶住他的胸膛,将他的胳膊拉直,陆肖铭发出了吃痛的闷哼。
他躺着的位置下面有玻璃杯的碎渣,或许已经将他扎伤了,而他的右手依然鲜血淋漓,血尚未止住。
“你应该去看医生,让车子停下。”锦林说,牵制着他没有动,她只要再稍稍施力便能将陆肖铭的肩膀卸下来,“听到没有,让车子停下。”
“我不会放你走的。”陆肖铭痛得脸色发白,语气却强硬得很。
锦林冲着隔板处喊道?:“陆肖铭现在受伤了!快停车!他需要止血!”
车速顿时慢了下来,前方传来了司机的声音:“陆先生,您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事,别听她胡说,你继续开车。”陆肖铭回答,这种?情况下他还朝她扬起得意的笑,“乖乖跟我回家,到了公爵府,就是盛安星也闯不进来。”
话音刚落,车子忽然打了个急转弯,锦林的身体被惯性抛往一边,却在即将重重落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时,他拉住了她的腰身,用自己的身体作肉垫接住了她。
在身体被砸中的那一刻,陆肖铭的脸都痛得扭曲了一瞬,他睁开眼睛,刚问了一句“没事吧”,车身便又是一个急刹,他的脑门猝不及防地磕到了沙发脚上?。
车子停了下来,陆肖铭一动不动,锦林以为他昏过去了,用力拍拍他的脸,陆肖铭发出了有气无力的呻|吟作为回应。
锦林往窗外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她拉了拉门把手,车门仍然锁着,便继续高声喊道?:“陆肖铭昏过去了!快点开门!”
“我……我没事……”陆肖铭躺在地上,声音虚弱。
司机犹疑道?:“有人逼停了我们。”
并列的白色轿车车门打开了,从驾驶座出来的竟是盛安星,他走向了陆肖铭的加长车前,敲了敲车窗。
虽然听不到他说什么,锦林却能清楚地辨认出他的口型。
他在让司机开门。
“别开门,直接开车……”陆肖铭龇牙咧嘴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然而司机已经解开了门锁,盛安星一把拉开后座的门,朝里面看来。
在对上?他眼睛的那刻,锦林心头忽然涌起了一阵不安,就连盛安星朝她伸过手,她都没克制住犹豫了一下。
盛安星没有等她犹豫完就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出了车子。
空旷的道?路上除了他们便没有其他车辆,天色暗了下来,他将她拉到白色轿车旁边,在路灯下眯着眼睛观察她的模样。
锦林的外套已经皱巴巴的,衬衫纽扣掉了两颗,衣服上?还有血印,盛安星没有说话,拇指用力刮过她的嘴唇,让她产生了些许刺痛感?。
“抱歉,当时太急了……”锦林轻轻握着他的手腕,“而且,而且之前你就不高兴了,我不想今天再出什么事让你误会才?没告诉你……”
这番话并没有让他的态度有任何软化,盛安星的视线移到了她的锁骨下方,看到了清晰的齿印和吻痕。
锦林后知后觉地想拢紧领口,他却已经松开她,大步朝陆肖铭的车子走去,此时陆肖铭刚刚从车里挣扎着出来,一个保镖正扶着他,陆肖铭把保镖推开,迎着盛安星上?前。
“我不会放弃——”
盛安星重重一拳朝他的脸上砸去,保镖连忙挡在陆肖铭身前,他却抹了把鼻血,又用力推开保镖:“滚一边去!”
盛安星面无表情,又是一拳揍向陆肖铭的脸,这次却被锦林拦了下来,她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臂格住他的胳膊。
“他已经受伤了,你再揍下去会出事的。”锦林看出陆肖铭毫无还手的意图,说不定就指望着盛安星将自己打个半死,他的模样也是凄凄惨惨的,因?为车内开着暖气只穿了单衣,以至于背部被玻璃扎出了许多血印,“以后再教训他好不好?盛安星,我们走吧,我想回家了。”
然而盛安星只觉得脑袋烧成了粘稠的一片,他已经无法?思考更多,胸口又痛又涩,剧烈起伏着:“你还护着他?”
“现在把陆肖铭弄出事没有好处,你冷静点,”锦林语速飞快,只想让这个场面不要失控,“我们先走吧,别管他,要报复也等他伤好了之后。”
盛安星总算打消了继续攻击的念头,他拉着锦林进入白色轿车,锦林没再看一眼陆肖铭,坐上?副驾座,系好了安全带。
无论是盛安星还是陆肖铭都是九川甚至是整个冕兰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为了一个暴发户的女儿彻底撕破脸,将其中一方打了个半死,锦林不觉得以双方家族护犊子的风格会无动于衷。
到那时候,她和盛安星的恋情将会以疾速走向终点。
很短的时间内,锦林就想了很多,她又酝酿了一阵,准备好说辞,打算再详细解释一下自己找陆肖铭的原因?,平息盛安星的怒火。
然而一偏头,便发现盛安星仍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中,他抿着的嘴唇稍显苍白,目视前方,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都突了出来,和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