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林担忧地看着周沛嘉离去的方向,盛安星安慰道:“其实这个时候她回?家才是最安全?的。”
“你知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周家除了做生意也出了许多政客,她的父亲周泰纶,”盛安星将?锦林拉进室内,关上了房门,“是新民党的党魁。”
新民党是冕兰当前的执政党,而党魁作为党内领袖,虽然?没有明?面上的职位,却能凭借庞大的资本和积累的人脉运作组织,操控竞选,因此也同首相和司法部门关系匪浅。
锦林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膨胀的权力意味着树敌,不仅会有人暗中窥伺,那些权势因他们收到牵制的人也会视其为眼中钉。不难理?解周家人会对周沛嘉保护过?度,而她也对这种保护逆反异常。
圣帕里斯里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周沛嘉的家世?,就连锦林也完全?不清楚,她曾经还猜测过?周沛嘉家里有不干净的背景才这样低调,因此也故意从不过?问。
“她家里人基本都在帝都,为什么会选择到九川读书??”
盛安星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一种保护措施。”他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听二叔说过?,周家以前出过?事?,好像是有人被绑架了。”
“绑架?”
“嗯,事?情被压下去了,传言是几个小?混混做的,二叔说得不是很详细,我感觉最后的结果并?不乐观。”
事?情语焉不详,周沛嘉又?被送离帝都,说明?对他们产生威胁的绝不是普通绑匪。
盛安星对周家的事?情了解得也不是很多,简单将?自己知道的透底后,便差人将?晚餐送到了房间里。
电视上没有什么能看的节目,晚饭后盛安星翻箱倒柜寻找能玩乐的东西,结果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了游戏碟和几个桌游,因为桌游人数不够,他们玩起了星际之?门。
锦林觉得自己操作手柄已经足够手残,没想到盛安星比她更甚,三场PVP下来?竟被她赢了两局。
“幸好周沛嘉不在,不然?她可要得意一阵了。”锦林歪在沙发里,好不容易发现了盛安星也不擅长的方面,不由兴奋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明?明?自己也打得不怎么样。”盛安星扔掉手柄,扑到沙发上,手撑在她的上方。
“她会嘲笑我们是菜鸡互啄,”锦林想象着周沛嘉的神态,笑得更厉害了,“总算有人比我还菜……”
盛安星掐住她的腰,开始挠痒,锦林连忙喊着“别挠”躲闪,身体不断地扭动。
然?而盛安星挠得更厉害了,手甚至钻进了T恤下摆,带着凉气的手指毫无阻碍地触摸到了她裸|露的皮肤,锦林倒抽了口凉气,一把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别闹了。”她涨红了脸。
盛安星整个身体压了下来?,紧贴她的身子,他的脸埋在她颈间,用力嗅着,仿佛沉迷于汲取她的气息:“周沛嘉不会来?了。”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锦林无力地尝试将?话题引向正轨:“那、那又?怎样……”
“她不会打扰我们,”他一说话,嘴唇就会时不时触碰到她的脖子,仿佛随时能咬下去,“晚上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锦林感觉自己浑身力气都流失了,在她抓着他的手指有稍许松动的时候,盛安星开始了动作,掌心沿着她的腰侧缓缓滑动摩擦。
锦林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声响,细微且绵长,简直不像她的声音。
她猛地将?盛安星掀开,自己也差点从沙发上滚了下去,站起身后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有点太快了,我们还是,还是循序渐进点。”锦林结结巴巴地说。
这才是交往的第一天,他就这么百般引诱,正常人很难把持得住,堪称对意志力的考验。
盛安星倚在离她三四米远的餐桌桌沿,凝视着她严肃且谨慎的脸,忽然?发出了噗嗤一声,抬起手道:“我不会动你,我保证。”
锦林知道只要自己坚持拒绝,他不会怎样,尤其是她练过?身手,对付一个未经训练的男性根本不在话下,她纠结的只是面对他时的动摇。
“时间不早了,我有点困了,你也早点休息。”锦林撇过?视线,也不管盛安星的反应,匆忙闪进了自己的房间,并?锁上了门。
她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房间外静悄悄的,没有走动的声响。
锦林觉得自己把他晾在外面有点过?分,隔着门板又?大声说了一句“晚安”,才去洗漱睡觉。
帝都的网络在一月十二号恢复了,只是网速很慢,连航空公司官网都打不开。
MO上与庆冕日相关的就只有游|行的新闻,对袭击事?件用恶作剧事?故一笔带过?,仿佛那只是一个节日中无关紧要的意外,而对于夜间的封锁街区更是只字不提。
锦林一整天都没出门,趴在窗台上看着外头的雪景,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整个帝都都被一层压抑的铁灰色笼罩,站在高处看过?去更加明?显,好似现世?蒙了一层灰纱,充斥着不真实感。
亦或许这种虚幻感也来?自盛安星,他越来?越黏人,整日和她待在屋里也不嫌腻,只当迫不得已必须出门时,才会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的态度与噩梦里的差别太大了,独处的时候锦林会产生隐约的不安,仿佛得到了不应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付出代价。
回?九川的时间是一月十三号下午,锦林不确定盛安星真的能弄到机票,毕竟临到出发前,大部分从帝都起飞的航线都还是瘫痪的。她再三确认,盛安星却只说让她放心。
锦林跟着他坐上车前往机场,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了干净,街边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
车子出发不久,锦林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显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为帝都。
锦林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男声,微微有点耳熟。
“锦林小?姐?”
“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陆肖铭的朋友,”说到朋友的时候,对方语速放慢了许多,似乎在斟酌用词,“他出了一些事?。”
提起到陆肖铭,又?是在帝都,锦林顺理?成章地记起了这个声音——电话那头的人是陆湛,她曾在宴会上和他说过?几句话,因此对他的声音有少许印象。
不过?陆湛既然?不打算表明?身份,锦林便没想着戳破:“陆肖铭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