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盛安星的视线飘过去的时候,苏仪湘却连忙摆手:“我没事我没事,不用管我!”
很快就有?另一个男生走上前,主动帮她拿包。
众人继续前进,不一会儿盛安星又问:“你以前常常爬山?”
还没等锦林回?答,他又补充道,“听说你老家就靠着山。”
“明崤山,”锦林点头道,“我小时候进山还蛮多的。”
锦家还有?钱的时候,她其实过得野,锦骁在破产前的脾气就像另一个人,他和锦林的母亲邱思绮十分宠爱她,她喜欢在明崤山玩,锦骁便差遣人监护她。
锦林不喜欢人跟着,进山后想方设法将他们甩掉,锦骁派来的人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找她,有?几次还差点报警。
那时候在山里?玩不过都是一两天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有旁人跟着,但是她已经从这种儿戏般的探险中学会如?何在林中定位、寻找水源以及处理一些突发情况。
所以当最后只剩下自己独自面对追债人、失去一切希望的时候,锦林带上了随身行李,一个人在明崤山里游荡了一周。
那时候她想过会饿死在无人的林间,也总好过被地痞流氓抓住在折磨过中死去。躲进山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在山里?的迷路的人,或许她会一直游荡下去,直到死亡。
锦林和盛安星不知不觉就聊了起来,讨论着野外生存技巧,盛安星是个很会聊天的人,无论从哪个切入点说起,他总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勾着她一直说下去。且他也见多识广,即使没有独自在野外生存的经验,相关的书籍和纪录片都看过一些,说起来的时候也能滔滔不绝。
聊天总会让时间过得飞快,第五小组翻过了一个小山头,在背面的溪谷中休息,苏仪湘脚被磨出了几个泡,实?在走不动了,欲哭无泪地坐在溪水边的石头上,锦林拿出了指甲剪和碘酒给她处理水泡。
锦林蹲下身子,握住苏仪湘的脚,对方还害羞地缩了缩,锦林叫她别动,将水泡剪开,又用碘酒消了毒,最后贴上创可贴。
“我也不知道新买的运动鞋会这么磨脚。”苏仪湘不安地蹭了蹭脚背,她一直觉得自己拖了后腿,抬起头,发现盛安星站在锦林背后,正眼神专注地盯着她。
似乎专注过头了。
心口的不安豁然扩大,苏仪湘清了清发哑的嗓子,正想开口,锦林已经将碘酒和指甲刀收回登山包里?,起身去溪边洗手。
那些提醒的话都滚回?了苏仪湘的喉咙里?,而盛安星完全没有?看她,他只是紧跟着锦林,蹲到她旁边,凑近了说话。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盛安星想到锦林在开学之初也是那样尽力地帮助舒望。
“我带了派上用场的东西,举手之劳而已。”锦林回?答道,她洗完手没有擦干,直接甩了甩。
“如?果是我呢?”
盛安星的声音很轻,就像无意间提起的某个假设。
锦林转脸望他,盛安星的眼睛很漂亮,如?同浅棕色的琉璃,明亮的眸中只有她的身影。
“如?果我也受伤了呢?”他继续问,语气明显是撒娇。
锦林飞快地站了起来,扭头看向别处:“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做我能做的。”
盛安星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事出现了错位,她不应该对他产生什?么错觉,为了让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锦林快步走向在另一边休息的女向导,远离了盛安星。
“还有?多久到目的地?”锦林问。
“快了,过了这个翡翠谷前面就是。”向导给她指了指方向。
此时有其他的小组也抵达了翡翠谷,多了十几个人,谷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好几人在嚷嚷着“水”,锦林朝着人声沸腾处看去,注意到了人群里?有?陆肖铭。
他大概是很热,一边走向溪边一边脱下了衣服,裸|露着精壮又汗湿的上身,在溪里?汲了些水,浇在自己身上。
大部分人眼睛都无法从他身上挪开,不少?人对他起哄吹口哨。
“继续脱继续脱!”有?男生隐藏在人堆里?,不怕死冲他大喊。
“找死啊。”陆肖铭扬起一把水,泼向后方的人群,尖叫嬉闹声顿时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