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选拔赛的日期是十月六日,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锦林并不是被闹铃声叫醒,而是突然被一个突然又刺耳的“啪”的声音惊醒了。
锦林揉了揉眼睛,她睡得不怎么好,晚上似乎做了很多梦,但一醒过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半闭着眼睛,模模糊糊地循着那声音,走到了窗前,却见玻璃窗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就像是刚刚那个声音导致的。
锦林稍稍清醒了些,抬手摸了摸那道痕迹,玻璃上尚且残留着一夜后的寒意,她以为裂痕是风吹得石子砸出来的,还暗自嘀咕了一声锦骁抠门得没给装一扇结实的窗子。
打?开窗户后,她却并未感受到狂风,一切都很安静,阳光下的后院弥漫着祥和又朦胧的美感。
但是当她低下头,却看到院子的地上躺着一只死去的信鸽,浑身雪白,在绿色的草坪上十?分显眼。
吃早饭的时候她将这事说给了家里人听,然而他们似乎都没有在意这个撞窗而亡的鸽子,顾丽琴笑眯眯地哼着歌,看起来心情?很好,而顾洋则解释说这是“鸽子导航系统失灵”现象。
锦林拿起手机,舒望一大早就给她发来了短信,说是选拔下午三点开始。锦林打?算去现场给她加油,吃过早饭便开始回屋捯饬自己。
她自己没用过化?妆品,也?没什么漂亮的衣服,虽然顾丽琴前不久送了她了一套名贵的化?妆品,但显然作为一个新手她并没有什么天赋。
锦林盯着镜子里?那两条毛毛虫般怪异的眉毛发愁,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卸掉,门就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顾丽琴,她一看到锦林的眉毛就忍不住笑了。
锦林恼羞成怒地捂着眉毛,瞪着她:“你有什么事?”
“锦林也?爱漂亮了呀。”顾丽琴说,“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锦林说:“去看朋友的比赛。”
顾丽琴笑意温柔,看起来甚至有种奇怪的欣慰感:“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美容院吧,正好让化妆师给你打?扮打扮。”
锦林愣住了,顾丽琴起身,拿起沾了卸妆水的化?妆棉,仔细地给她卸着眉毛。
“我一直想要个女儿,每天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顾丽琴给她卸完妆,又用那温柔明亮的眼睛望着她,“这些年来总算是实现了心愿。”
锦林撇过了脸,眼睛莫名有点发酸。
她还记得自己的母亲也是个爱美的女人,在那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给她买了许多漂亮的裙子,给她扎头发,教导她不要顽劣,要像个淑女。
“去不去啊?”顾丽琴拍了拍她的胳膊。
鬼使神差地,锦林点了点头。
顾丽琴和锦林头一次这么亲近,她们一同出门的时候连顾洋都惊得差点将可乐喷出来。
顾丽琴带锦林进了高?档美容院,不仅做了面部护肤,也?弄了头发,发型师给锦林吹了一个蓬松带着微微卷度的发型,头发因为做过护理而十?分有光泽,即使未施粉黛也?衬得锦林像个洋娃娃一样。
发型师对着锦林的造型十?分得意,还不停和?顾丽琴讨论,说只要再配合妆容,她一定能惊艳全场。
锦林听着抖了抖鸡皮疙瘩:“别太过火了,只是给朋友加油,又不是去参加选秀。”
而顾丽琴和美容院里的人只是一个劲抿嘴笑。
上午一晃就过去了,锦林和?顾丽琴两人在附近吃了午饭,顾丽琴对锦林的口味居然十分了解,无论是选择餐馆还是点菜都是挑她喜欢的。
饭后两人一同回到那家美容院,化?妆师给锦林化?了个特别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很淡,甚至会让那些不太懂的人以为是素颜,但却放大了她五官的优点,凸显得她更加清纯漂亮。
顾丽琴在一边也顺便化?好了妆,在锦林结束后,她还从不知哪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盒子:“这是给你的礼物。”
锦林疑惑地望着盒子,稍稍打?开一点,发现里面是一条黑色的裙子。
“试试吧。”顾丽琴说,眼神满是鼓励和期待。
锦林走进试衣间,还有专门的女试衣员帮她试衣,那件黑色的裙子大小正好,一字领,露出了她的肩膀和?锁骨。
她因为常年锻炼而体态优美,这类衣服将?那漂亮的天鹅颈完全展现出来,高?腰设计和不规则鱼尾裙摆让她双腿看起来笔直修长,同时长袖遮住了她臂上的伤痕。
锦林盯着试衣镜里?的自己,陌生得有些可怕,她恍惚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从头到脚经过精致包装的物品,充满刻意的纯真与诱惑,这件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抚摸着腰间精致的刺绣,微微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