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听着任海诡秘的口吻,忍不住又往秦修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就想起早上在楼梯上看到的一幕,现在一回味,汪骏那个勾肩的动作确实殷勤得不正常,而秦修明显毫无所觉。本来任海没说以前他还觉得这师生二人挺和谐的,这会儿再去看,忽然就觉得汪骏的动作表情都各种猥琐不正常起来。同性恋其实也没啥,庚影的同志多了去了,可是,私生活不检点,这就有点……
“我觉得校花肯定还不知道这人的真面目,”任海惋惜地远远打望着高岭之花,“啧啧,长得太美就是倒霉,净他妈招惹极品!”
沈彻冷汗涔涔,在脑子里对比了一下两个人的身材:“从体格上来讲,秦修也不至于处于下风吧。”
“清醒的时候当然没问题,问题是不清醒的时候呢?这些人渣都是老手了,几杯酒灌你下肚,第二天等校花清醒过来再踹死汪骏也没用,都他妈生米煮成熟饭了!”
沈彻松了半口气,还好,秦修不喝酒。汪骏总不至于学欧哲伦往可乐汽水里参酒……吧……靠!万一还真这么凑巧,以秦修那悲剧的酒量和要命的酒品,那真是要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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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图书馆的路上,秦修冷不丁扫到湖边长椅上一个人影。卷毛青年仰头靠在椅背上,摊开的书盖着脸,睡得似乎挺香。秦修扯了扯嘴角,你卖萌卖上瘾了是吧?还找了个不错的点儿,想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衬托你的幼稚美是不是?是幼稚,但一点都不美。
“怎么了?”汪骏见秦修忽然半路停下,望着湖面表情竟然……瞬息万变,诧异地问。
秦修回过神,淡淡道:“老师你先过去吧,我还有点事,晚点过来。”
汪骏镜片上的高光闪了闪,透过镜片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修望向湖岸的侧脸。虽然不会排斥他搭在肩上的手,但和他说话时,秦修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傲疏远的腔调,真是……让人等不及想快点打破这张俊美的脸上的冰冷啊!他耐心地笑了笑:“好吧,我等你。”
汪骏离开后,秦修一路走向湖边。
盖在沈彻脸上的书秦修只看那蓝色封皮就认出是《西方现代戏剧研究》,他书架上就有这一本。走到长椅背后,秦修两手按在椅背上,弯下脖子,冲着封皮下那张脸无声地张嘴道:“看不懂吧,看了半天只想睡觉吧?就知道对你来说是天书。”
从这个俯角,一抬眼就能看到沈彻的T恤领口,领口下是小麦色的平坦胸膛,秦修绷着下巴直起身。摊开的书随着熟睡者的呼吸微微起伏着,有几搓卷毛从书后调皮地钻出来,秦修抿紧嘴唇恨恨地道:“看了就碍眼!”
他过来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沈彻似乎睡得很熟,秦修也就放心大胆地绕到长椅前。这家伙在餐厅也一瘸一拐的,演这么逼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在沈彻脚边蹲下,凑过去看那只缠着道具的脚,道具很逼真,都有膏药苦涩的味道,左看右看都找不出破绽。他刚要伸手去碰,欢快的手机铃声蓦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