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车顶伸出一台能量炮台,有人扛着比身体大几倍的枪械武器,黑洞洞的储能口一寸寸扫过一望无际的平原。
“四点钟方向出现目标任务!”
一颗微型导弹朝指示方向飞去,落地的瞬间爆发出几丈高的蘑菇云。
“目标往反方向去了,要追吗!”
“本来就是来找他的,还能让他跑了去,追!”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炸弹连同子弹,不间断地飞射而来,无数弹片炸起,射往各个方向。
阮惊灼错开了一步,脚底几乎同时射入一颗子弹,身后花光乍响,车轮滚滚,他在前面夺命狂奔,喘息之余他还觉得挺热闹。
导弹的范围很大,根本没办法完全避开。阮惊灼拔下扎进后脑的碎片,甩向一边,改用四肢奔跑。
不知道什么缘故,感染者爬伏会跑得更快,他之前嫌弃这种野兽一样的跑姿一直不屑于用。
生死关头也不是在意这么多的时候了,目标缩小,子弹更不容易命中,在植物的遮掩下,阮惊灼像只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猎豹,惊险的躲避之下又有一种野性的优雅。
“你们有没有感觉,他在引诱我们去什么地方。”一个人迟疑了片刻,提出自己的想法。
“尸王不在附近,他好像是一个人行动的。”
“不是说他有人类思维吗,会不会有诈?”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要过去不是吗。”一个作战人员换上新弹匣,瞄准镜跟着极速移动的身影不断变换方位,“毕竟我们的任务就是抓到他。”
阮惊灼感受到后背炽热的温度,只要他反应慢一点,炮火就会拉他入怀。
他觉得自己挺智障的,一群相处没有几天的人类,就因为说了一句想要活着,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过来送人头。他有这么好心吗,他扪心自问,其实也说不上好心。
如果他没有把握,他不会做这种事,他对自己的命还是看得蛮重的,至少不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他这样做是因为相信自己的实力,在没有严重伤害到情况下,能把他们带到实验室。
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时间会过得特别快。阮惊灼机械地躲避着炮弹,将敏锐度拉到最高,终于把他们带到了目的地。
“目标消失了。”
雷达上的光点还在移动,最后停住不动了。
空间车停在坡上,作战人员鱼贯而出,托着枪保持警戒。一个人跳下坑,过了一会儿后,所有人的耳机里传来一句话。
“下面有个门,需要密码。”
“用激光切割,快。”
两个人从空间车里抬出一把钻头模样的切割枪,众人给两人让出一条道。激光射入门,沿着边缘切割出长方形的痕迹。一个人往下一踹,整扇门陷了下去,顺着楼梯发出叮叮哐哐的声响。
作战人员两人一对排着队走下楼梯,脚步轻巧动作迅速,一下楼梯枪口扫了周围一圈,对上了围着实验台的四个人类。
一个人大踏步走向四人,在实验台上摸到了那枚原本应该放在阮惊灼身上的追踪器。
医疗人员正在抢救陷入昏迷的大叔,虚弱的美娟也在医疗人员的帮助下踏上了车,程白和奶奶则留在车前接受询问。
不断有人进出实验室,各种仪器搬进搬出,看似混乱其实秩序井然。
“同志,他叔怎么样了。”奶奶心绪沉郁,对着空间车望眼欲穿,偏偏作战人员还不让自己靠近。
“失血过多,初步观察是被兽类咬伤,没有感染征兆,不过需要暂时隔离观察,不用担心。”作战人员官方地解释道,他在智脑上输入一串文字,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们生活在这里多久了。”
“十三年了。”
作战人员:“阮惊灼和你们什么关系?”
奶奶:“没什么关系,就前几天白白带回来的,说是可以送我们去安全区。他现在在车里吗,我想去谢谢他。”
作战人员记录的手指一顿,抬头看向面色憔悴的奶奶:“阮惊灼是高级感染者,我们的任务就是抓捕他,而且就刚才,我们已经失去他的行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