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棠深吸口气,肯定?道?:“好看,等翻过年去,叫织造局给你把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换了,以前的都不要了。”
“陛下真是的,”付巧言笑得清灵,“您讲说不能浪费,到了我这里也?得如此呀。”
荣锦棠摇了摇头:“以前的衣裳,毕竟不合身份。”
这倒是在理,付巧言就只好讲说:“那?不合规矩的就赏给丫头们做些小物件,改成?帕子袜子也?省的,扔了多可惜。”
荣锦棠正待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宁城的嗓音:“陛下,娘娘,太医到了。”
“进吧。”荣锦棠吩咐一声,叫付巧言老实坐在那?里。
打头进来的还是黄芪,他身后?跟着李文燕和丁岑,也?是去行宫伺候过的老面孔了。
三位太医行了礼,黄芪就上来给荣锦棠请平安脉。
荣锦棠吩咐李文燕:“先来给宸娘娘请脉吧,省得耽误时?间。”
李文燕经常来景玉宫,同付巧言也?算是熟悉了,她凑到付巧言身边,恭敬在绣墩上坐好,笑着请安:“娘娘今日气色很好。”
付巧言冲她笑:“劳烦李院判了。”
李文燕嘴里说着应当的,手上却没有闲着,一直在请脉。
荣锦棠年轻,又?知道?保养和锻炼,事以他身体状况一直很好。也?不过就是换季时?会偶尔有上火焦虑的状况,往往用些代茶饮就能好,无需用药。
等两边的脉都请完了,黄芪才先开?口:“陛下身体康健,一切安好,只眼看就要入冬,还望宁大伴多注意保暖,衣裳不能少。等火龙烧上,怕陛下上火咳嗽,刚烧几日喝些清热茶便可。”
宁城赶紧应了一声。
等荣锦棠这边的说完,李文燕才道?:“娘娘的寒症应当已经好了,不过眼看入冬,大约还要再用月余巩固巩固,就能痊愈。”
付巧言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那?药三日用一回,又?苦又?涩,每次用都煎熬得很呢。
荣锦棠也?很是高兴,却还是谨慎的:“便是好了,以后?也?不能着了凉吹了风?”
李文燕点头:“女子体寒,确实如此。夏日里也?最好少用冰,轻易不要碰冷水。”
晴画跟在边上,道?:“奴婢记下了。”
等他们三个商议好了付巧言的药方,荣锦棠就让另外两位御医先回去,只留了李文燕一个。
付巧言有些不解,看了他一眼。
荣锦棠握住她的手,对李文燕道?:“李爱卿,你来给宸婕妤讲讲,她明年是否能有孕?”
李文燕愣住了。
付巧言脸红了。
她捏了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陛下您怎么这样。”
荣锦棠笑,声音也?很轻:“是谁之前自?己吓哭了?问一问你岂不是安心?”
李文燕不敢去看他们两个之间的官司,好半天才答:“等到十一月底娘娘停了药,应当就可准备了。娘娘务必注意保暖,多吃些温补的膳食,回头臣再去斟酌些药膳方子,务必叫娘娘顺顺当当的。”
她这么一说,就是肯定?付巧言身体没事,必定?能怀上皇嗣了。
付巧言听了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一个他和她的孩子,对她来说不仅仅意味着是皇嗣,还意味着是他们两个生?命的延续。
那?未知的难以掌控的未来她不想再去纠结与彷徨,只要有了骨血,她就能安下心来。
最坏她还有个盼头,有一个能守护的人在身边。
付巧言的眼睛又?红了,她低着头,都觉得自?己丢脸。
人也?真是奇怪,她私下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从来不哭的,可一到了他面前,那?眼泪就止不住,总想流出来。
荣锦棠捏了捏她的手,用衣袖给她抹眼泪:“傻姑娘。”
晴画机灵地请了李文燕出了书房。
她一路把李文燕送到大门口,李文燕才道?:“头几回来陛下都不在,只没想到……”
只没想到两个人在一起?,竟然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晴画:“姑娘以后?必定?能前程似锦。”
晴画笑笑,镇定?自?若:“大人说笑了,应当是我们娘娘前程似锦。”
李文燕叹了口气:“真是……比不得啊。”
哪怕是初冬时?节,景玉宫前院里都还有好些耐寒的花草,宫人们打理经心,看起?来绿意盎然。
同别的宫室一比,这里繁花似锦,那?边冷若冰窟。
她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荣锦棠的表情,那?笑里带着心疼,心疼里又?有着难以言喻的关?心。
能叫皇上惦记到这份上,这位宸娘娘想必也?在婕妤的位份上待不了多久了。
确实是,前程似锦。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