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蓝和几个年轻女子坐在一块大点的石头平面上,旁边一个短发的漂亮的女人递给她一瓶水,“渴了吧?”
禾蓝接过来,道过谢。
团队里?只提供这种矿泉水和一些?水果面包,不过对她来说,食物怎么样都一样。喝了口水,上方有一片阴影把她遮住了,禾蓝抬起头来,白潜在对她微笑,低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把一颗洗干净的葡萄塞入她嘴里,“甜吗?”
嘴里是甜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旁边的女人笑道,“你男朋友真?体贴。”
禾蓝一怔,正要辩解,白潜就打断了她,和那女人说了几句。等他们的谈话结束,禾蓝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年轻女人叫尤佳,刚刚和交往了三个月的男朋友林俊结婚,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等白潜走远了,她贴过来,双眼发亮地看着她,“你男朋友很帅啊,交往多?久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禾蓝被她问傻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尤佳道,“还害羞呢。看他对你这么体贴,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一年,两年?”
禾蓝摇摇头,不想再从她说这个,伸出手掌点了点。
“五年?不是吧。”尤佳“啧啧”几声,“他看着比你小啊。”
禾蓝低头不语。
尤佳笑着,一拍她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这有什么,干嘛这么拘谨?现在姐弟恋多?的是,就算他比你小个四五岁,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年纪比你小的男人,越会珍惜你,因为他依赖你。不像有些?男人,朝三暮四,还要背着你偷腥,还不如找个比自己小的。”
尤佳见她沉默,只当她矜持,“你别不听我的,我看你投缘,才和你说的。我男朋友也比我小两岁,从大二时就粘着我,比我那狗屁前男友强多?了,吃干抹净就甩人。你别不听我的,好好珍惜,不然将来后悔。”
两人情况相近,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知心人,尤佳滔滔不绝地对她说起来,从她和前男友交往被甩,到遇到现男友,和她说了现男友种种的好,最后,在禾蓝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你们有过吗?”
禾蓝全身都僵硬了,头都不敢抬。她觉得这种话题不好说。
尤佳的声音放得很轻,笑着说,倒是坦然:“他看着比你小,还在上大学吧。”
禾蓝不敢搭话。
“这有什么关系?如果是高中生,那才是有点罪恶了。”尤佳没有看到禾蓝明显的脸色变化,笑了一阵,把声音压得更低,“我看你们处地很好啊,他对你也体贴,就听我的,不要乱找别的了,没得以后后悔。”
禾蓝不知道怎么搭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对方却越来越热情,笑眯眯地勾着她的脖子,还要说点什么别的。
“在说什么?”白潜买了饭回来,礼节性地对尤佳笑了笑,在禾蓝身边坐下来。
尤佳清咳两声,面不改色地对他笑了笑,“没什么,我们聊一些?女人的私人话题。”
白潜看了看禾蓝,甫一挑眉,“是吗?说来听听。”
禾蓝拿过饭盒,闷头吃起来。白潜“扑哧”笑了一声,神色柔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尤佳怪笑了两声,道了别,和前来的男朋友走了,给他们留了单独的空间。
“你干嘛不看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白潜揽着她的肩膀,强行让她的脸对着自己。
禾蓝嘴里塞满了饭,两腮还鼓鼓的,嘴唇上沾了一片菜叶,白潜禁不住笑了,捻下菜叶含入自己嘴里,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他的脸颊近在咫尺,细细地打量她,幽黑的睫毛扫过她的颊边,麻麻的、痒痒的,在她的耳畔吹一口气,禾蓝的耳根都红了。
“大庭广众的,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刚才不都承认是我女朋友了?”
禾蓝哑口无言,被他吃得死死的。白潜知道她脸皮薄,点到即止,也没有太过分。等上了车,他们和尤佳、林俊正好分到同一车厢,只在中间隔了一扇薄薄的塑料拖拉移门。
列车攀上山道的时候,一阵“啪嗒”声响,车窗换了墨色的防晒式,视野里的光线都昏暗了下来。
夹着一些?人声,餐车在外面走道里?滚动的声音不是很清晰。
白潜问她,“饿吗?”
禾蓝摇摇头。下午吃的饭她还没消化,现在哪还吃得下别的?
“还是吃一点吧,不然怎么有力气??”他的语声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暧昧,禾蓝顿时想歪了,“你要干嘛?”
“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白潜捏了她的下巴,“乖乖在这儿等我。”转身拉了移门大步跨了出去,反手关上。
禾蓝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看着关上的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想了很多?,最后只得烦躁地倒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