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慢慢接近,竹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应该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没练过什么武功,若是在平时,竹惜一招就可以取了对方的性命。可是现在,竹惜张了张嘴巴,连发出一丝声音都是痴心妄想。
声音越来越近了。
温热的气息已近在咫尺,仿佛饥饿的饕餮,甩着巨大而丑陋的舌头滴着口水,贪婪地看着自己。竹惜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恐惧和慌张,拼命扭动身子想要挣扎,可依然挡不住陌生的身躯越靠越近。
夏江刚刚为了查探竹惜身后的伤疤,扯下了她的半边衣衫。或许是心中只剩下对夏江刻骨的仇恨,或许是潜意识里就认为夏江不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所以并没有感到一丝丝害怕。可是......
那不知是何样的双手撕下了自己的外衫,粗粝的掌心划过肩头的皮肤,让竹惜由内而外的颤抖。
我求求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陌生的双唇落在她的长颈,肩头,一双不安分的手顺势下滑,搭在她的腰间,尝试着去解她的裙带。
求求你,直接杀了我吧!夏江,你愿意对我火烧鞭笞也好,千刀万剐也罢,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薄薄的纱裙滑落,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竹惜,也被放倒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贴着她后背的肌肤,却如同火烧一样,让她生不如死。
狂乱粗暴的双唇顺着她的肩胛骨一路下滑,竹惜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随着血和泪一起溜走,剩下的,只不过已经是一副臭皮囊。
自己的一生或许就这样了吧,再也无喜,无悲,若要说还有什么,恐怕,就只剩下刻骨的恨了吧。不,或许已经麻木到,连恨都没有了。
“刷拉”
一阵凛冽却无声的剑气似乎从面上拂过,下一秒,便有腥甜温热的液体溅落在自己身旁。
是自己在做梦吗?竹惜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出现了临死前的幻觉,不然,这剑势,为何与隐和那么相似。
忽然一道光亮,射得眼睛有些睁不开。眼前的黑纱被扯落,映入眼帘的,正是柳生隐和美到妖冶的面庞。不过此刻他的脸,寒气萦绕,似是一块千年不曾化开的寒玉。
隐和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竹惜身上,并为她解了身上的穴道。
“不要说话,我来带你走。”
隐和的声音与眼神一样,不带一丝感情。只不过手上的利刃恍若一道催命符,只要有人敢接近这个房间,他便抬手,招式利落凌辣,不管是少掌使,夏江的亲兵护院,还是只是普通的杂役用人,但凡柳生隐和视线内的任何活物,都逃不过血溅三尺的命运。
“隐和......”
竹惜身上余毒未解,但好歹能如常活动。她粗粗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衫,看了看已然身首异处的那个刚刚欲行不轨的人。正如自己所料,看其衣饰打扮,应该是悬镜司中一个掌管文书的小吏。
死有余辜。
竹惜深吸了几口气,压下了自己想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有些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向柳生隐和走去。
“隐和......”
隐和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直到竹惜柔软的手搭在上面的时候才有了细微的松懈。
“欺负你的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