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景琰有小舞就足够了。我嘛,不可久留之人,就不必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多留孽债了吧......”梅长苏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低下头,将杯中苦涩残茶一饮而尽。
“小殊,你不要胡说!”蒙挚低声喝道。
“好了,蒙大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前,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誉王的好。太子很快就要倒台了,到时候,没了太子的掩护,景琰纵使再怎么低调,怕是也掩盖不住光芒。早早晚晚,誉王会将矛头指向靖王。怕是到时他知道自己被我愚弄,恼羞成怒,使出什么阴狠的招数,若是我们防不胜防,被他算计了去,不用等我旧疾复发,恐怕,就要被他折磨死了......”
“呛啷”一声凌冽的折剑之声,打断了蒙挚和梅长苏的略显沉重的谈话。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竹惜手里按着手臂上的一处穴道,剑已是脱手而非;而对面的飞流,手中握着一柄已是断裂的细剑,面目严肃地看着他一向喜爱信任的小惜姐姐。
“捡起来!”飞流语气简短却十分坚决。
“飞流。”梅长苏和蒙挚起身,快步走向二人身边。
“不对。捡起来。”飞流一脸的认真。
“飞流啊,小惜姐姐刚刚重伤初愈,你这下手也太不留情了。”蒙挚以为飞流是因为没有打过瘾,不肯轻易放过竹惜,便出言劝阻。
“不是。”飞流摇了摇头。
“惜姐姐。不对。捡起来。”
“啊?”
飞流从小心智受损,从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平日里简单的语义表达还好,这一连串的词蹦出来,任是蒙挚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了飞流,”梅长苏跟随着蒙挚的脚步,此刻方才缓缓踱步而来。他看了看飞流,此刻的飞流,虽是一脸坚持的执拗,却不似往日里闹脾气的神色,反而有些像一个小师傅一样。
“姐姐今日累了,不能跟你练剑了。你回房间去,好好想想,是不是今天的方法不适合姐姐?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才能更好帮助姐姐提高?”梅长苏温和地轻轻拍着飞流的头,就像一个慈爱的兄长。
“恩......好吧。”飞流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
“想好。继续。”
“好,”梅长苏的双眼完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语气无比的宠爱。
“看,我们飞流也是个很好的老师呢。”
“什么?”蒙挚听梅长苏这番言论,惊得目瞪口呆。
“飞流?你让他去给别人当老师,那还不如直接杀了那个人来的痛快。就凭飞流的身手,飞流的耐心,放眼整个大梁,除了我和夏秋之外,谁又能在他的手下过五十招?也就是他对小惜感情不一般,才能成为陪练吧......”
“是啊,”梅长苏恍然转身,似乎刚刚一直没有注意到手臂有些不适的竹惜,直到蒙挚提醒,他才想起现场还有她这么个人。
“小惜,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歪路招数,连飞流都不愿意跟你对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