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到了什么妙计吗?”
竹惜拿起一根常常的竹竿,在沙盘处圈圈画画,“殿下,这里,是我们与大渝正面相对的地方。而这里,也就是正西北处的一个小山坳中,便是大渝军停放粮草物资的临时仓库。”
“你的意思是,趁其不备,烧了他们的粮草?”
竹惜笑着摇了摇头,“这里是大渝边境,烧了粮草他们很快就可以补给上来。我的想法是,我要把他们的粮草,据为己用。”
“怎么可能?”萧景琰皱了皱眉,“这粮仓在大渝正规军的后身,若非有密道小径......”
“恰好,我正知道有一条密道,可以绕过大渝军,悄无声息地将粮草运回。”
萧景琰抿紧了锋利的唇角,兵行险招,胜算确实比老老实实的打法多了几分。
“此行太过冒险,恕本王不能同意公子的想法。”
萧景琰终究是拒绝了,没有把握就让兄弟掉头的事,他是轻易不会做的。
竹惜扔掉了手中的竹竿,转过头,对着靖王笑笑。不知为何,靖王竟觉得,那笑容里,有着似曾相识的高傲。
“若是都想殿下这般,前怕狼后怕虎,便也没有霍去病十八岁便封冠军侯的佳话了。”
竹惜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略带犀利,一一扫过帐中靖王的得力部将。
“霍去病十八岁便带八百精兵深入匈奴腹地,斩杀匈奴首领;本朝赤焰少帅林殊,十七岁便独自领兵上战场......”
赤焰覆灭后,朝上军中,再没有人敢这样不避讳地提出林殊的名号,更何况是当着靖王面前。便是尚是年少的萧景睿,也意识到竹惜这话说的有些太过口无遮拦,悄悄上前一步,拉了拉她的衣袖。不想竹惜根本不领情,一步跨到靖王面前,毫无畏惧地迎着靖王阴沉的双眸。
“我竹惜自问不比霍去病和林少帅实力差。若是殿下不敢相信我,我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一役,有任何闪失,我竹惜,听凭殿下军法处置,江左盟中人也不会插手半分。”
明明知道,竹惜的打法充满了不可预知的风险,可直觉上,萧景琰就是愿意相信她。也许是她毫不犹豫的笃定,也许是因为她确实在江湖上颇具盛名......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的神态,自信而带着些许收敛不住的狂傲,与小殊,实在是太过相似。
“好,我相信你。”
犹豫了再三,靖王终是答应了。竹惜默默松了一口气,开始还真担心他牛心左兴的倔脾气犯起来,硬是不肯松口。
“好,殿下派给我一千精兵,其余人,留守原地,听候调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