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位是江左盟的人。这位是蔺晨蔺公子,这位是‘竹公子’竹惜。”
江左盟竹公子之名,便是常年在军旅不闻江湖事的列战英也是如雷贯耳,不禁面露喜色。
“殿下,竹公子.......”
萧景琰一言不发,用探寻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竹惜和蔺晨,最终,把目光定在了竹惜身上。
“竹公子既然有心相助,自然也希望互相诚心以待,可不知为何,公子连真面目也不愿露在我面前吗?”
蔺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全身上下各处神经都紧绷着,生怕竹惜见到萧景琰会把持不住,不过还好,竹惜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的多。
只听竹惜毫不在意地轻笑,“原来靖王殿下也是重视容貌的凡俗之人,倒叫竹惜有些失望。”
竹惜的话,轻蔑之意毕现,不过还好,靖王也不以为忤。
“并非重视容貌,而是希望竹公子能够以诚相待。”
竹惜不经意间咬了下嘴唇,“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在下少时顽劣,曾不小心打翻火盆,面颊上留下了一道伤疤。若是殿下对此感兴趣,那我便摘下来给您看看,也无妨。”
军帐之内,有片刻的静滞。萧景琰和竹惜互相对视着,似乎都想用目光把对方穿透;蔺晨、萧景睿、列战英则是各自有各自的心事,手心里却都是绵绵密密的起了一层汗珠。
“罢了,既然是公子的往事,那也不必再提。”
良久,萧景琰的神色微微缓和,打破了帐中的僵局,在场诸人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靖王殿下的疑虑,竹惜自是明白。毕竟,是五万兄弟的生命,不明不白的就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靖王殿下有几分怀疑,我也是能明白的。”
竹惜紧绷的神经也轻松下来,说着话,从腰间摸出一块青玉令牌,递到景琰手上,令牌的花纹简单,正面大大书着一个“竹”子,旁边有几道轻轻浅浅的竹纹配饰,其余再无别的点缀。
“这是江左盟的令牌,这一块是我专属的。廊州远在千里之外,殿下也不必特意跑去,只要随意一个江湖门派,便可知晓此物是否属江左盟所有。”
“公子既然如此信任我,将证明自己身份的私物都交给了我,那我也没什么可怀疑的了。那么还请公子告知,眼下,我军的困局,该如何去解?”
竹惜收回了令牌,走到沙盘前,仔仔细细地确认着什么;末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眼下唯一的生路,便是五万大军,全部开进梅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