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预计的三天回京,却没想到秦州府一带的官员官官相护,腐败程度简直超出了两人的预想。
一直拖到第七天的时候,傅堂高明渊二人才明里暗里的拿到手了足够压垮那些贪官的证据。
回程到半路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的又下起了大雨,两人不得不临时找了间驿馆住了进去。
高明渊看着站在窗边一脸焦虑的傅堂,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离王妃的寿辰还有几日,以我们的脚程,定是可以赶回去的,你又何必着急?”
傅堂直愣愣望着外面的目光没动,他看着那噼里啪啦打在树叶上的雨滴,突然觉得真是没有比雨天更令人厌烦的天气了,他听到高明渊的话,不知为何,心里那正无边蔓延着的微妙感受好似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样,他声音低沉的脱口而出道:“我想他了……”
这句话一出,先不说高明渊,便是傅堂自己倒先傻眼了,他愣愣的转过头去看高明渊,果然便看到了他一副吃东西噎到了的模样,傅堂就那样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他唇边竟难得的出现了一个有些自嘲的笑意:“真是想不到,有一天那名为相思的玩意儿竟然也会出现在我这里,我本以为那东西是棵小草,却不知……它原来是棵扎根进了人灵魂深处的参天大树……”
高明渊是个温和有礼的人,可绕是他再淡定,此时也难以保持住他往日那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看着眼前这眉间带愁却眼睛发亮的英挺之人,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鬼附了身。
他觉得事情有些控制不住了,于是他开口道:“傅堂…你的心思虽然我早就察觉出来了,那赵公子也确实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有趣之人,可……你是不是有些陷得太深了些?他毕竟是个男人,你将他看的如此之重,那到了你娶正妻之时,你的正妻必是不会能容得下后院之中有什么男妾的存在的,到那时候……你能干脆的放手吗?”
“我为什么要放手?他是我的人,那便这一生都得是我的人,便是死,他也不能离开我身边。”傅堂有些不能理解高明渊的意思,他挑了挑眉,觉得高明渊这话问的着实没什么意义。
高明渊见他像看弱智一般的看着自己,瞬间觉得自己都要被他气笑了,心道明明是你在感情方面缺根弦,你却把别人当傻子,这是什么道理?
他没好气的继续开口问道:“那你今后就守着个男人过日子?不娶正妻了?”
“娶妻自是要娶的,待日后有我看中的,我自然会娶,而既然是我看中的人,她又怎么敢容不下我喜欢的人?”
高明渊:……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啊?你是位高权重,你也英俊不凡,这世上的大多事情也许你都可以控制,可你能掌握的了人心吗?
“那如果赵公子不喜欢你呢?”高明渊实在忍不住,便开口给他泼凉水道。
傅堂莫名其妙,挑眉回道:“他自从踏入王府那一刻便已经是我的人了,他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高明渊:……
这……没法沟通了吧?
高明渊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默默的想道,这人在感情方面这么自大白痴,可千万不要在日后栽了跟头啊,若是那样,以他的性格,必会搞得满城风雨、两败俱伤吧?
这一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定远王府正门前就熙来攘往,一辆辆华贵的马车络绎不绝的争相前来,一时间,已经沈寂了有一段时间的王府门前客似云来,马车上下来的人不是高官便是显贵。
这么大的阵仗,不禁让路過的百姓纷纷驻足,有那好奇的忍不住打听起來,问这王府是有何喜事,竟可以引來这他们一生都难以见到的大人物前來?
顾少天一早便穿了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站在了定远王府的大门口迎客,不知道的大概还要以为他便是这王府的一家之主了一般。
他笑容灿烂的再次迎进了几位客人后,便终于有时间掏出他那把扇子潇洒的摇了起来,他忍不住皱眉对着身边一脸大难临头表情的靳飞抱怨
道:“傅堂他们怎么到了现在还不回来?还要劳烦本少爷出来迎接这些不请自来的人,真是笑的本少爷脸都要僵了。”
他说完后见半天都无人应声,不禁有些不高兴,他扫了一眼魂飞天外的靳飞,又道:“你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总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连方才太子和吴鸣过来你也不知道打起精神应对,今天可是你们傅家当家主母的寿辰,你总是苦着一张脸,是不是想让你师父揍你?”
听到了顾少天的话,靳飞终于回了神,他一脸有苦说不出的便秘模样,心道,可不就是天要塌下来了吗?自家那个败家老爷,今天要当众把他主子现在正摆在心尖尖上的那个大宝贝给变成他的义兄弟了,这还不恐怖吗?他主子走的时候只说让自己留下来保护他那个大宝贝,可没说要是他亲爹出幺蛾子他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