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飞立刻求饶:“主子息怒,我没有故意偷看您啊!实在是您有说梦话的习惯,您这两天夜里总是安哥、安哥的喊,醒了之后便去洗澡,这么大的动静…那我睡在您的外间,就是想不知道都不行啊……”
“你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傅堂的脸色像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齿的那副模样,仿佛靳飞若是敢再多说半个字,他便真的会要了他命一般。
靳飞心道闭嘴就闭嘴呗,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有本事你就一直像尊大佛似得在人家这里杵着,看人家赵少爷会不会突然开窍了对你投怀送抱。
于是靳飞便如傅堂所愿的闭了嘴。
靳飞是安静下来了,可他那主子却哪里能静下心来?他一会儿把人家赵公子桌上画的那副四大美女图拿过来揉的稀巴烂,一会儿又把人家小花盆里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花咕嘟给揪掉好几个……总之那焦躁的模样真是看哪里都不顺眼。
靳飞寻思着,自己得赶紧退出去,否则等会儿倒霉的估计就是自己,他一边这样想着,便开始预备着慢慢向外挪,可谁知他身子还没动,就听他主子沉沉的开口道:“你去找顾少天,问他若是他哪个小妾和他闹脾气了他都是怎么办的?”
靳飞:……
不是说不会干那种没脸没皮的事吗?不是说我脑子被毒傻了吗?靳飞心里把他主子从头到脚都鄙视了一个遍,可同时他心里又隐隐吃惊。
能让他主子放下那高于一切的面子,这位赵公子在他主子心中,竟真的已经深入到了如此地步了吗?这……好像又有点不太妙啊!
“是,我这就去。”靳飞内心纠结,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他领了命令便打算出去,可他脚还未踏出门槛,就听傅堂又说道:“你不要说是我问的。”
靳飞:……
“是是是,奴才就说是奴才自己想女人想疯了,这总行了吧??”
狂风说来就来,暴雨说下就下。
赵安哥前世生活的地方虽然多雨,可那里的雨大多时候却很柔,细细的雨丝总是无声的滋润着大地,而这里却不同,赵安哥站在廊下看着天空中黑压压的阴云密布,树枝被风吹的哗啦哗啦作响,响雷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眼看着倾盆大雨将至,赵安哥却不肯回房。
六子小跑着到了赵安哥身前,将一个面料极好的披风披在了赵安哥身上,又绕到他身前仔细的把那领口打了结,这才站远了一些端详道:“嗯…果然是好东西,把我家少爷衬的更像神仙了。”
赵安哥愣愣的神情这才回过神,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披风,脸上的神色瞬间便复杂起来,他问道:“这又是靳飞拿过来的?”
“可不是吗?听说这料子可是番邦进贡来的云锦,除了宫中的那些皇子们,您这可是大燕头一份呢,靳飞说世子爷看到这料子就想到了您,这不?屋子里还有和这披风配套的长衫外袍呢!
六子说着,还把手中的一张纸条递到了赵安哥面前。
赵安哥盯着那张纸条,面上的表情就好像吃了苍蝇一般,他接过来一看,果然便看见那纸上苍劲有力的写着:“给温文尔雅的你……”
赵安哥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实在搞不明白傅堂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前天派人送了一只毛茸茸的绿眼猫,附上纸条:“给机灵可爱的你……”
昨天又派人送来了一套罕见的白玉做成的发冠和玉佩,附上纸条:“给玉树临风的你……”
赵安哥实在难以想象,傅堂用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写这些恶心人的话时那个诡异的场景。他还在心里寻思这傅堂到底是中邪了还是吃错药了的时候,就听六子在旁语重心长的说道:“少爷,这肯定是世子爷在因为赵家的事给您陪不是呢,既然世子爷都给了您台阶下了,那您可千万不能给人家甩脸子了,要是真惹恼了世子爷,那世子爷可是真的会打人的……
六子这话若是放在三天以前说,赵安哥或许不会当一回事,可现在……他想起了卫启岚那天对他的警告。
“你放心吧,我可不敢再有什么小性子了,毕竟……我这条命来的可不容易。”
赵安哥把目光投向了那被暴雨砸的七零八落的落花,心里想着:“这么大的雨,自己又三天没去那湖心岛了,那小孩儿肯定不会去等着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