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姐姐觉得你有事相瞒。”
“我......我没什么呀!”
湘菱微微顿顿,但旋即说的欢快,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在婉婉看来,实在是强挤出来的。
婉婉将人又拉近了一些,极其认真地又问了一遍。
“湘菱真的没有事?”
“没......”
小姑娘那话刚一说完,突然胃中翻江倒海了般。她一下子捂住了嘴。一旁的丫鬟机灵,赶紧拿来了痰盂。
湘菱这一发不可收拾,猛地吐了起来。
婉婉的心骤然一沉,顿时叫人去请大夫来,可湘菱却说什么也不让!
婉婉见她如此相拦,心又是一沉,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拉住了她,语声几乎都在颤抖。
“湘菱,你告诉姐姐,到底是怎么了?”
那小姑娘此时刚“呕”完,眼中噙着?泪,“呜呜”缓缓地抽噎了起来。
“表姐姐,我怀孕了。”
她的这一句,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婉婉瞬时仿佛被钉子钉住了一般,一动也不会动了,但只有一瞬。她一把扶住了湘菱的肩膀。
“是谁?什么时候的事儿?!”
“有,有三个多月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婉婉脑中更是“轰”地一下,这怎么能不知道对方是谁呢!但接着便听湘菱说了起来。
“便是三月前的那次出游,我,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中了药,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道,只隐约记得,记得他好像有一只手是假的......”
“……!!!”
她这最后一句话,便如晴天霹雳一般,屋中婉婉,芸香,小月以及那诺伊皆是浑身一震。
“上官类!”
这三个字,诺伊便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与此同时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她当时便是追上官类入京的。可是后来她跟丢了,然后遇见了和她死去的姐姐声音酷像的婉婉,一直到了此时,所?以她确定那上官类早就在京城附近了。眼下这程小姐说那人有一只假手......
那还不是上官类那个败类是谁?!
当?夜婉婉便要将事情告诉母亲,但湘菱哭求着?她,却是如何也不让。婉婉抱着小表妹安抚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
而后湘菱便也更细致地说起了三个月前的那事儿,但所?谓细致也不过是照着之前多了一些线索而已,而这线索却是更让婉婉崩溃。她说自己第二日醒来时,看见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两个。
小表妹只有十五岁,月事本来也不规律,是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而今孩子却是已经三月有余,早已过了打掉这孩子的最佳时期。
“此事无论如何都得告诉大人们。”
这是当晚,婉婉对小表妹说的最后一句话。
湘菱没走,趴在婉婉肩头哭的累了,后来便睡着了。婉婉此时也是明白她为什么一时半会儿都不回家了。
夜晚,湘菱睡着了,婉婉却是睡不着?了。她反反复复地想着小表妹适才的表述,却是不知那夜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上官类一个男人,还是两个都有份呢!婉婉越想越心疼这湘菱,也越想越觉得可怕,好好的姑娘,怎么遇见这么一遭。
最后她还是决定,这事儿得和母亲商量。
第二日,她母女二人原本是约好了去南华寺祈福,一大早的车就备好了,婉婉看到母亲时,见她光鲜亮丽的,心情大好,一时便姑且先忍住了没说。
她想祈福后回来再与她说也不迟。
接着母女二人加之小湘菱便上了马车,三人一路朝着?佛庙去了。但行到了半路,婉婉便发现诺伊不见了。
虽然魏昭有派人保护她,但诺伊的不见了,婉婉还是觉得很心慌。
事实证明,她心慌的有道理。
祈福上香结束了后,母亲与大师说了几句话,她出去等人这功夫,猛然便觉得颈部一痛,接着眼前便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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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意识之时,婉婉首先的感受便是一阵头痛,然后是四肢被束之感。她睁开眼睛,视线渐渐清晰,发觉自己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而她的对面,正立一人,那人一身绫罗绸缎,右臂下乃是一双假手,生?的一张好皮相,但眸光阴沉,人,正是上官类!
婉婉的心猛地便是一击,胸口登时汹涌翻腾了起来,憎恶,恶心等诸多情绪一触即发,但无论心中如何慌乱,面上都是依然如故。她瞧着上官类的样子,没有半丝惊慌。
上官类垂眸,嘴角一动,“夫人,别来无恙啊!”
那声音低沉阴森,让婉婉的心瞬时颤抖了起来。她强压下了那股悸动,努力平静内心,嘴角一扬,轻描淡写地开了口。
“哎呀,我还当?是谁啊,原来是你,上官类,你的胆子好大啊。”
“说起胆大,不及夫人,夫人谬赞了。”
婉婉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动动,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说吧,抓我来干嘛?该不会是在大殷王那里彻底失宠了,想立个什么功劳,讨好你父亲吧?”
上官类缓缓地走了两步过来,到了她身前,低身靠近,“知我者莫过于夫人也,话说,夫人不仅大胆包天,也确实是聪明,不过,你知道,你我之间还有点别的事儿。”
婉婉抬眸瞥了那男人一眼,对于他的后半句话并不接口,“别告诉我,你想用我对付魏昭?”
上官类朗声笑了。
这笑?便是默认。婉婉知道自己才对了。她心口又是缩了一下,但面上如故,嘴角一动,妩媚的眼眸中升起了一股嘲意,继而却是叹息了一声。
“那你的如意算盘可是要打错了,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我在魏昭心中没那么重要,一个女人而已,你都不缺女人呢,更何况是皇上?他不会为我做任何事的,还有啊,不是我说你,得罪他没什么好处,你是知道的。”
她说着?瞅了一眼上官类的那只假手,继而嘴角又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