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韩峤葛优瘫在沙发上,弯着唇角打淘宝自带的消消乐,毫无霸总的气势。
谢锐言系着韩峤的灰色围裙,在厨房搞洗碗机、擦台面,以及抽油烟机。
都是韩总的套路。
谢锐言搞完一周一次的扫除,走到沙发前坐下,像只近百斤的成年阿拉斯加似的,骂骂咧咧地用翘屁把韩峤挤到边上:“别占着中间,我要休息。”
“辛苦了。”韩峤从腰后掏出一支护手霜,往谢锐言的手背上挤上,也给自己挤了,二人手背并着手背,圆滚滚的两坨膏体,非常有美学价值。
“擦擦手。”
“好香。”谢锐言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整个人都变了种味道,刚刚疯狂擦油烟机的疲倦和烦躁也平复下来,嗅着气息说,“韩总很精致。“
韩峤往谢锐言的后颈上看:“小谢总不也很精致?”
兔耳朵睡衣又换回了狗熊款,帽兜上原本卷曲的熊胡子都被谢锐言一根根揪平了,瞬间从普通廉价睡衣变成了精心保养过的廉价睡衣。
谢锐言当然不会告诉韩峤,那是他写不出曲子时手贱拿胡须泄愤,无意为之。
“原来精致的本质就是强迫行为?”
“我可没有这么说。”
“那韩总想说什么?”
“重新回到微博这个话题——我没有胃病,不抽烟身边也没有人抽烟,喜欢的对象只有工作,从来不半夜急症发作去联系医生,也没有医生朋友,刘董倒是有几个。”
“记性真好,那么长一段也记得住。”谢锐言笑了一声,把护手霜抹得更开,又仔细去闻气味,好像是玫瑰,甜腻中还带着微苦,是韩峤会喜欢的味道。
“记得住是因为有趣,而且你读得很有节奏感。”
谢锐言低头看手机,又问一句:“好久没看见少爷笑了?”
韩峤:“我只是刘董身边平平无奇的打工人。”
谢锐言:“你明明救了伏羲小提琴厂,还是电乐的合伙人。谦虚过了头就是虚伪。”
韩峤:“这句话你在微博上也说过。”
韩峤本来是随口一提,但谢锐言半天没说话。韩峤好奇地抬眼,和谢锐言视线相接,发现谢锐言的眼神很软。
“我知道上次击掌并不代表彻底和解,原谅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容易。”谢锐言把身体蜷起来一些,手臂环着腿说,“微博上那些是我的有意中伤,在没有充分了解你本人的情况下擅自说的。”
韩峤失笑:“所以你当时为什么和我对着干啊?是学业压力太大?”
谢锐言:“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我脑子不清醒。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做什么都可以。”
谢锐言放下双腿,起身又给韩峤鞠了一躬。他的腰肢足够柔软,90度的直角像极了遗体告别仪式上的庄重肃穆,看得韩峤的太阳穴神经一阵乱跳。
“别行这么大礼,我还想多活几十年。”韩峤连忙把人拉回沙发上坐下,“从那个鸡腿抱开始,我就知道你的腰有多柔韧了。过去翻篇,没那么好奇,我不提,你也别放在心上。”